周六,老二参加的Marching Band有活动。
九点送、十二点半接;两点半送、九点四十五接。一共四趟,往返于家和学校体育场之间。
从体育场向西,步行一首歌的功夫,能走到第一个环岛。环岛的东北是一片墓地。
我走进墓地的记忆,只有两次。
一次是小时候,学校组织清明节缅怀先烈的扫墓活动。
印象最深的是,把白色的皱纸折成类似扇子的横条,中间系上,然后小心地翻成一朵小花。在不通世事的年纪,我学会这是寄托哀思的标志。
第二次是刚到美国,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求学,生存的必要技能之一是开车。
学长们流传下来的经验是,自己买一辆旧车,能开起来后,去附近的一个墓园里练。
墓园在去中国店买菜的必经之路上。里面的路细而弯,有足够的挑战;很少会有别的车,可以按照自己的速度慢慢来。
我猜,在墓园里练车,心理上可能会更加敬畏生命。又或者,在祈求保佑的时候,离亡灵比较近,哪怕是语言不通的异国鬼魂。
反正,这么自学的同门,包括我,都顺利从墓园里毕业,拿到驾照。先是每周去买菜,再后来都进入了自己人生的车水马龙。
很多小城,保留着从生到死的闭环路径。
搬到一个新地方,医院会很快进入生活的场景。墓地则是在路边,周末买菜或者接送孩子,从车窗里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