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两个多月体验磨人的分离焦虑,这酸爽。
原定9月才上幼儿园的帆帆,6月中旬却突然要去日托班了。
因为带娃主力军奶奶做了个手术,康复期预计要45天,权衡之下(也征求了他本人的意见),最终决定让帆帆去上两个月托班。剧情几经反转,经历磨人的五阶段后,我们作为小白父母几乎是要给分离焦虑这东西跪下了。一个多月后,三伏天到来的圣诞老人让我们看到了宝宝适应幼儿园生活的曙光。
第一阶段:毫无心理准备,压力骤增。
紧急入园,帆帆对幼儿园的印象仅是之前上过的亲子班:每周一小时,爸爸或妈妈陪,还有滑滑梯。所以当他心怀期冀来到托班,又被海洋球、滑滑梯吸引时,根本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很快,我们通过实时监控看到,帆帆哭了,抹着眼泪追问老师: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紧紧拿着他的小水杯,那是从家里带来的唯一物品;所有孩子都在做游戏,只有他在专注哭泣。
尽管已经有三个老师围着他进行安抚,甚至老师将时钟拿下来,告诉他时针到4时爸爸就会来接,但帆帆还是不能融入,一直在哭。
盯着监控的老母亲也心力交瘁了。
第二阶段:心态濒临奔溃,开启噩梦模式。
帆帆带着情绪上了两天学,尽管去的时候不开心,在学校全程哭,但好歹下午4点去接时被奖励了玩具和零食,他还是很嗨的。这时爸爸错误的判断:可以尝试5点去接他了,总要学着独立自主。
那是个周五,5点下了班,晚高峰被堵了会儿,5:20冲进教室时,帆帆已经哭的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反复喊着:“小朋友们都走了!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明天不要上学!”
心痛的抱着他回家,但这孩子仿佛开始说胡话了,一直陷入悲伤的情绪中,哭着跟我们确认:明天不要上学。我们说:明天是周末,不用上学。爸爸还教他掰手指算天数,左手5个手指是上学,右手两个手指是休息。
到了晚上,我们才发现分离焦虑的可怕,帆帆开启了噩梦模式,凌晨开始嚎哭,大叫着不要上学,梦里拳打脚踢,怎么都喊不醒、也哄不好。
那个周末真是煎熬啊,帆帆一直沉浸在上学的担忧中,哭哭啼啼无限循环:明天不要上学。我们从一开始正面回复,到后来先发制人,还没等他问,就说:明天不要上学,知道吗?
我也找来了巧虎的幼儿园系列,希望能用绘本疗愈他,果然,他从这套书里找到了慰借,不停要我讲,甚至半夜哭完还要讲。
第三阶段:每天第一个接,逐渐稳定。
接下来的一周,爸爸再也不敢锻炼他了,每天下午4点第一个去接他。从监控里看,尽管帆帆有时还会哭,但他逐渐减少紧握杯子的时间,老师上课也能参与,甚至有了朋友,小伙伴玩在了一起。
每天4点就去接,太影响爸爸工作了,我们迅速商量了方案二,下周开始,早上还是爸爸送,晚上由外公接。外公之前没有带过帆帆,仅有的接触是偶尔一起吃饭和视频聊天。这回我们学乖了,从周三开始就灌输:下周外公来接,他会第一个来接你的,然后你在外公家吃好吃的,等爸爸妈妈来接你。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还有些担心呢?
第四阶段:换成外公接,焦虑升级。
帆帆深层次的恐慌还是在于怕不接他回家,所以这阶段他哭哭啼啼的问题换成了:外公会第一个来接我吗?爸爸妈妈会去外公家接我吗?即便得到了肯定回答,他还是不放心,依旧无限循环问。
外公接的第三天,帆帆除了全天哭,还有别的妖蛾子,他开始不睡午觉。理由很简单:我要坐在这里等外公。老师无奈的安抚着他,监控那端的我也几乎绝望了。
就这样,面对帆帆整日哭泣的脸,挨到6月底,也算坚持半个月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多陪伴,希望他能够早日适应。
第五阶段:感染咽峡炎,陷入彻底绝望。
7月的第一天,本打算有个元气满满的开始,刚坐下来准备工作,接到送娃上学的爸爸来电:老师说帆帆嘴巴里有溃疡,手上有小水泡,疑似手足口,不让上学了。我的天,接下来怎么办,如果真的手足口,没人带啊!爸爸请假一天带他跑了两个医院,最终儿童医院医生认定“不支持手足口”。
松了一口气,那就接着上学,帆帆依然不肯午睡,不过放学后倒是不闹腾了,还没到家就睡着了。我有些欣慰,这孩子终于消停了,这会估摸着在补觉,以后就会正常了吧!
谁曾想,凡事不能得意得太早,周三中午老师来电:帆帆发热了,38.5度了,赶紧带去医院看看吧!医院一开始并没有确诊疱疹性咽峡炎,只是开了退烧药和头孢,晚上高烧39度,美林灌下去,第二天却还会发烧。再去医院时,医生表示:嘴巴里有溃疡,反复高烧,就是疱疹性咽峡炎,需要3-4天时间才能自愈。
接下来的4天全家忙的鸡飞狗跳,既要照顾生病的帆帆,还要带奶奶复诊。好在帆帆扛住了病毒,下周还是听老师的建议,再多休息2天,周三开始上学。
事到如今,让娃上学俨然成了打怪升级项目,我以为大boss已经出现了,没想到还有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帆帆痊愈已经一周了,早晨上学时,我敏锐的觉察到他的体温不对,直接开到医院。医生诧异的说:怎么又是你们,这咽峡炎不是刚好么?怎么又复发了?
苍天,还有这种操作?!小子开心的很,跟医生说:多配点药,我就不用上学了。罢了罢了,奶奶复查下来还算顺利,就让他在家吧!这学也不要上了。我这算是放弃挣扎,彻底绝望了。
转机:正好下阶段帆帆被安排并班,更换班主任,我们和教学主任、班主任商量下来,收获了个不错的提议,买个礼物由老师给帆帆,让孩子对学校有个美好的期冀,可能会引导他早日适应学校生活。
爸爸又燃起了希望,回去跟帆帆洗脑:如果你乖的话,圣诞老人会送给你一个蓝色的小汽车(帆帆的最爱),他会趁你睡着的时候悄悄放到你书包里。帆帆的小眼睛闪着惊喜和期待:“真的吗?”“当然是真的。”爸爸进一步巩固洗脑成果,打开新班主任的朋友圈,向帆帆介绍他的新老师。
周一,帆帆开开心心的上学了,在车上还反复确认:圣诞老人12点来给我送礼物,外公4点来接我,爸爸妈妈5点到外公家接我。终于,捋清楚了。
中午12点,爸爸骑着电瓶车去送礼物(网上买的,怕被发现,只敢快递到单位,再单独送一趟),老师悄悄的打开他的书包,把礼物放进去。
下午,前方发展捷报,帆帆收到礼物开心到模糊。
外公去接时,开心的在群里宣布:“接了两个多礼拜了,第一次看到他放学时候没有哭,是笑嘻嘻的。”
这辆蓝色小汽车给帆帆的新鲜感并没有比其他玩具更久,但是他从此坚信圣诞老人会到学校给他送礼物,如果表现的好,以后还会有。
后续上学,我不再那么焦虑了,也是因为换了大教室,监控不能时刻盯着孩子了。帆帆偶然还是会有些小情绪,但很快能平复,融入游戏中去。
直到7月底,外公分享道:“今天帆帆真能干,一本正经的跟我说,‘外公,我知道哭也没有用,我以后不哭了。’这孩子想通了,长大了。”
我不敢信帆帆的话,不过根据最近的观察,他又变成了那个快乐的小少年,而且上学不再哭了,回来还会分享学校的生活。
一个半月,可怕的分离焦虑,终于疗愈了。
同样有今年入学的宝宝,祝愿你家能妥善处理,不要经历我家一样磨人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