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是哪一日了,当我被一只无比嚣张的老鼠嘲笑之后——我推开大门的时候,还没走进厨房,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就从厨房灶台上跳下来,它跳跃的敏捷与离开的速度成为一种强烈的对比,我知道,它心底在嘲笑我,“怎么样?又被我吓到尖叫了吧?可是你能把我怎么样呢?我并不怕你!而且,我还把你害怕我的事在鼠界宣扬开了,以后,你的家,我们轮番过来做客。”它那小眼睛里满是挑衅,悠哉悠哉地从我脚下窜过。那时我就决定要养一只猫,最好还是一只看起来凶悍无比的黑猫。
几经辗转,我如愿得到一只小黑猫。它大概两个月大的样子,比那只老鼠大不了多少。我在心里一度犯嘀咕,这弱小一只,能降服猖狂老鼠吗?但说来奇怪,小猫来了以后,家里那些老鼠再也没有出现过,更别说集中开会的情况了。屋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都得归功于那只小黑猫。
小黑猫算不得是它的名字。关于猫的名字,总是想过几个的,黑曜、踏雪、嘟嘟等,嘟嘟其实是我以前养的一只小狗的名字,走丢了,再给它用,到底不好,踏雪和黑曜叫起来又不那么顺耳,怕它不知道我是在叫它,又见它终日里咪咪喵喵地叫着,索性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咪,小名咪咪。
咪咪一开始来到我家的时候,十分胆怯,总是躲在角落里,只有在饿了的时候,才出来跟着我,咪咪喵喵地叫着。说真的,刚开始,对于这样一个生命,我完全是以一种自然界法则使然,与它同处一个屋檐下,说不上是喜欢的。我可以给它提供食物,提供玩具,提供它的日常生活所需,而它,只需要在屋里待着,且不能闹腾,才能让我满意。但它似乎并不把我当成外人,只要我在家里,它都粘着我。做饭的时候,它跟在厨房里,在脚边蹭来蹭去,一不小心就可能踩着它,疼了,也是委屈巴巴地叫一声就逃开了。过不了多久,又会回到你身边。甚至是在你洗漱、洗澡或者去洗手间的时候,它都必须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好像你做的并不是日常,而是十分新鲜有趣的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它的要求一点点的失去作用,从一开始的不可以进我房间,到进房间可以但不可以上床,再到上床可以,绝不可以进被窝,到现在,进被窝可以,不可以压着我胸口睡……
什么时候开始成为猫奴的?我竟不知。只觉得无形间,一点一点的被它融化了,便觉得它生得是如此好看。它一身黑茸茸的毛,光滑细腻。两只小巧玲珑的三角耳,滴溜溜的大眼睛,秀气的鼻子,排列有序动感十足的胡须,湿润小巧的嘴,动听悦耳的叫声,还真真是一只小可爱。它喜欢吃罐罐,猫粮,猫饭,我自然尽可能的给它满足,但即便如此,它丝毫也不领情,到如今已经快满一岁了,仍然只有四五斤的体重,瘦得可怜。每每看到它静静地坐在窗台上,弓着背,那小小的孤独的背影总让我心生怜悯。我不知道我不在家里的那些时间,它都在做些什么?想必除了发呆就是睡觉了吧。这样的小小的一个生命,它的世界里完全只有你,你又如何舍得不全心全意对它好呢?更何况,它的贴心陪伴总是十分治愈呢。每每在我伏案读书或是写字,或是在做日常护肤的时候,它也都要跳上桌来,找一个并不宽敞的位置卧着,静静地陪着我,顺便打个盹。好在它身形瘦小,无论多么狭小的空间,它都能找到一个属于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