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柄老汉从偏远山乡来。
病柄老汉翻过年儿就七十八岁了，瘦得不成个人形，个儿又特渺小，气力不够，地也种不动了，这种境况按哪果退休章程也该靠后站一站了，一个人在深山古村落里孤独无依着，空心村留守的人员又特稀少，成天连个说说话儿的人都找不了。
瘦柄老汉一天天越发瘦了。
也许是瘦柄老伯真的老了。
瘦柄老伯有一女儿，在沿海大城打工多年，早已在那儿站住了脚。
女儿打电话给瘦柄，说：爹，您不用老丘在山沟沟儿里了，简单收拾一下，捡几张特别有用的快跟我到大城里来住吧…那五六亩不好好长庄稼的石坷垃山田就让它扔那儿吧，甭操心再管它啦！
瘦柄老人对着黑砖头一样的旧式老人机，毫不犹豫地回话，说：好啊好啊。这农人我算也当够了，至如今冇少下s力…快一辈子了，也该下到头儿啦！
瘦柄老人来到大城，满目诧异，心想着到了这里…投奔的应是一方乐土，却不曾想除了多一些高楼林立街道纵横人头躜动车辆首尾能扯住手排成长蛇阵再一个大院子又一个大院子把居民圈在里面…数都数不过来之外，其它论风景美好与空气新鲜…说心里话，还真没有大山深处美好，难怪英明w仁会有守住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的感慨和震古烁今的金句话语，可见一点都没白瞎谝。依我看来，富饶美丽一词儿根本不能放一个篮子里乱扯胡用的，准确点儿应该说富饶的地方不美丽而美丽的地方不会太富饶。瘦柄是识得一些字的，小时候曾上过小学二年级，记忆力还不差，岁数儿大了点还不至于沦落为纯文盲。世间有些道理他想得懂又理解得通。
瘦柄如此想了半晌，摇摇头，叹道：我是从坑里又跳到了井里…挪挪窝儿，又寻了个寂寞！
在瘦柄的意念了，山乡是寂寞的地方，大城更是一个寂寞的地方，甚至后者还不如前后宜人怡心怡神。…就为这样的认知，疲柄在短短一天里，坐立不定，愁眉苦脸，他试几试都想返回老家去重温旧梦重拾乡愁，可都被孝顺的女儿挽留住了。
女儿说：爹呀，在这儿有吃有喝的，赶集上店买东西抬抬腿儿就到了，多方便…您还想个啥？
方便是方便了…就是这心，不方便！瘦柄捂着心口，实话实说。
咋不方便？
…不自由得紧！
咋个不自由？
像入牢笼又似坐J…没个人儿能坐下来和俺说个话儿啦个呱儿。
小区里…人还少么？
人是不少…形同虚设，跟冇人一个样。都天南地北的，一说话儿南腔北调，我说啥，人家听不懂；人家呱哒啥，我也弄不明…干着急，活受罪，说了也没用，等于白说…递不上三句儿，各自翻白眼儿，如隔万重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不欢而散…妳说这人老了，还过着有个啥一四哩？不中…我是得赶紧要返回老家去。我搁这儿…弄不好，会s得更快些儿！
哦！爹…您才来，您还不熟悉周边环境也还没住习惯哩！我知道妳心里为啥会郁闷的原因了。我一会儿带妳去个地方…我今儿个正好休息。女儿说。
瘦柄呼地一下子站起来，手横摆，态度坚决地说：妮呀…温早别花那闲钱，我哪儿也不去…我没病！
爹…我知您冇病。就在这小区里…
小区里…我也不去！
女儿笑笑，说：妳一去就知道了…说不定您还能喜欢上她呢！
瘦柄手晃得如蒲扇，头摇得似货郎鼓，说：妮呀妮儿呀，咱可不赶那时髦…也别乱花那冤枉钱，咱啥家啥仁儿啥条件呀…光想入非非不行；再说妳娘生前待妳爹我也不薄，她走后我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拉扯妳长大也不容易…我年轻时冇那心，现…老喽，更无那方面的欲望了…也不想给妳经几上添框外的负担，更不想违背妳过早仙逝的妈妈的遗愿让妳九泉之下的亲娘寒心！
女儿蹙蹙眉，又妩媚一笑，伸伸小香舌，指尖刮刮鼻尖儿，作个鬼脸儿，轻嗔道：爹…妳想哪儿去了呀？
俩人一前一后，朝小区里一道弯弯的河岸小广场走去，远远的小广场那里就传来悠扬的乐曲声，在绿树丛中的缝隙间飘荡回旋，悦耳动听。瘦柄老人一颤，又打了一个激凌，觉得那乐曲好听好美，就来了精气神，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三下两下，就追上了轻捷如仙子的女儿的身影。
女儿指了指前方，轻描淡写地说：爹…妳看到了么？
瘦柄抬眼望，绿树掩映里，鲜花盛开，一群丰R肥T的短衫彩裙在那里扭腰摆臀挥臂翘腿儿…伴随着动人的音乐声，舞姿有板有眼，在有节奏地起起落落。瘦柄老人不由得脚下像钉了钉儿又似沾上了强力万能胶，再也一动不动了。
女儿回首，奇怪地说：爹…直往前走哇！您关键时候咋又不动弹啦？
瘦柄啾啾唧唧，说：不…不不！妳爹我万辈子去不了那种场合…太高雅，也太虚幻。
啥？…您咋又去不了啦？
那都是些有头有脸儿的人才去的地方…冇闲冇钱都根本弄不成…那事儿！
爹…妳这不是已有闲了么？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已牢牢在握。至于钱么…也花不了啥钱。这些跳广场舞的，有的…有组织，无教练…就不收钱，只是招集人到一块儿图搞个文娱活动达到共同高兴的目的，纯娱乐性质的活动，仅配一个功放音箱音响…算是最大的投资了…也不算花啥钱。有的有领舞教练，才每次在聚会舞蹈时象征性地收那么区区一块钱…还是只对才入伙的新手而言，彼此熟了后…他们那一元钱也不好意思收了，就等于彻底免费了，其目的也是在招集人众图一个大众娱乐健康身心的目的罢了…实没别的意图嗬嗬！
瘦柄揪身如刺猬隐藏在一棵大树后，伸头瞅瞅，再瞅瞅，揉揉眼，慌忙摆手道：闺女呀…不行不行，那儿不是俺…妳爹我去的地方！
咋不是啦？
妳没看见么？闺女…那纯…净一色儿，都是女的，且还都是年纪轻轻的妙龄女郎…我一个年迈的乡下臭巴糟老头子怎好意思掺乎她们其中…坏人家心情，尽煞风景…不行不行，肯定不行！。妳爹我也不好意思干那无缘无故影响人的缺德事儿。
爹爹呀！出了门…办啥事儿，可总不能老处处把自已看轻了而自惭形秽啊！她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人…都长有胳膊腿儿，谁也不比谁高一头拃一膀的，别把自己太不当一回事儿，也别把自己老游离于大众之外而格格不入。
闺女…我是说她们都女的，还都那么年轻…就我一个是半截子入土的男的，掺搅到一块儿…不雅观，恐不太合适吧？
女儿就笑，说：有啥不合适的？妳没听人们常说男女撘配干活不累么？何况是跳舞？都图的是心疯意欢乐…妳加入她们之中…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会吧？闺女…世上哪有这歪理邪说？她们若真喜欢男的加入的话…那她们队列里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一个男的影子那子是为什么？
怎么不会？前一段时间原是有两个大伯大叔参加的…他俩都跳得可积极可卖劲了，只是一个随其儿子工作变动又迁往别的城市去了，而另一个呢？是因奔老家探亲去了还一直没有回来哩！
哦！还有这等子事儿？
可不么！爹…妳若愿意加入她们的跳舞队的话，我这儿就可以给她们说说去。
…她们能同意？瘦柄老人疑虑重重。
当然能同意啦！她们求之不得。女儿口气十足，信心滿满。
不会吧？
怎么不会？
她们为什么要吸纳男性公民…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枯槁老头？
女儿就抿嘴儿笑，说：这里包含有好几层积极意义哩！
哪几层？还积极？闺女…妳得给爹好好批讲批讲。
嗯，好的！她们能踊跃收妳入队，首先表明她们这一支跳舞队心怀博大提倡众生平等不歧视异性；其次是彰显她们是一支爱好和平和极具包容性又能和异性朋友打成一片并结成一个统一有力的广泛的皿煮战线的社会公益性的舞蹈团队。末了一层…。女儿说到这里，目视父亲，语言欲吐又止。
末了一层…又怎么样？
女儿只笑不语。
孩子乖…妳快给爹说呀？不说…让爹我莫名其妙，如入五里雾中…即摸不着头脑又辩不明西东。瘦柄对女儿说。
女儿庄重表情，回道：有一位老人…特别是一位男性老人陪伴她们左右一起跳呀嘣的，则更能充分显出她们的青春靓丽魅力无限光芒四射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
嗯！她们个个头脑灵光，不乏小小聪明…她们的博爱皮胞下，多多少少也是附带隐含着那么一点点小情思的！
嗯。那…她们不嫌弃我跟着她们扭扭摆摆，会弄出千奇百怪而丟她们脸面的事儿？
哪儿会呀？妳们始终是各跳各的…谁也不与谁有肢体接触，都各随音乐声起声落…都又站得很开，左右前后都大约保持一米多的株距行距，谁也不会影响到谁的！
真的？
真的！
那闺女…妳能不能给她们说说？
爹…只要妳愿意加入，我这儿就去…我给爹先透个准信儿…妳入伙，那是根本不成个啥问题的！
女儿款款走到舞队前，那些人正好一曲终了，都收了舞姿，有模有样地在那儿静站着，单等那黑匣子里下一曲响起，再拿姿捏势扭腰摆臂踢脚旋腿儿。
大伙见一少女款款走来，就哗啦一下围住她，七嘴八舌地问，小静妹妹…这一段时间不见妳来跳舞…妳都干啥去了？小静姐…妳工作一向出色，是不是近来又升职了？小静…妳长这么飘亮比鲜花还美，是不是傍了啥大款…就把我们这些好姐佳妹们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嘘…！小静作噤声状，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不能乱说瞎讲。待稳住阵势后，才稳重地像答果内外急者问，逐一答道：我小静是那号…好色之徒么？是见利忘义卖友求荣的主儿么？至于找对象么…那是八字冇一撇儿的事，截止目前为止，打开窗子说心里话，本小姐一直就没那方面的意也无那闲暇而动那份凡心。众所周知，公司经过三年大姨后必将要大治…业务千头万绪比较忙才是真的事实，我呢一直忙得焦头烂额趴喳那儿迄今也没有再升职…假若我小静有一日荣幸升职喽…还我小静请众姐妹的客儿行不行？…保管带大家去市里最著名最上档次的五星级大酒店里包最豪华的总统套房…好不？我呀还是单位的财务经理…至今动都没动…姊姐们肝胆相照彼此赤诚不期…这一点儿大家要坚信不疑，近一段时间呢…我哪呀没去，就在公司九楼办公室里忙，连下来找大家的空儿都没有，还请大家谅解。其实，我何尝不想天天和众姊姐们嗨起来？何尝不想冇日冇夜地与大伙跳个激情澎湃的狂舞啊？…可业务在身，我也实在没办法呀！
那…妳这会儿，不晌不夜来…又为何而来？有嘴快的女子就嘁嘁喳喳地追问。
小静说：是这样的…大家快看呀！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位喜客，以后呢他老人家也将会成为众姊妹们的忠诚舞伴的。
这…谁呀？众人望向瘦柄，有些好奇。
这是我亲爸爸…我们农村人都叫爹！他从偏远山乡来…想跟大家学跳跳舞，望大家多多关照与指点！我爸很善良也很慈祥，我想大家和我爹以后的岁月里一定能相处融洽的！借此机会深情拜托拜托各位姊妹啦！小静说得真诚客气又热情洋溢，末了又是抱拳作揖又是勾腰鞠躬的，惹得大家群情高涨，纷纷呼应：欢迎欢迎大叔加入窈窕舞蹈队！都农村来的…上朔三代都泥腿子出身，谁也不装圣贤和假洋龟子…真情实意不掺假不来虚儿，欢迎大叔为我们窈窕舞蹈队增添了新鲜血液加足了动力…也给我们窈窕舞蹈队增光添彩啦！
从此，沿河小广场上的舞蹈队里就多了一位白发苍苍个头瘦小脸现古铜色而胡茬斑白的老者，这老者就是瘦柄老人。
音乐一响，别的女人抬臂，他也抬臂；别的女人翘脚，他也翘脚；别的女人转身扭腰，他也比葫芦画瓢转身扭腰…只是腿笨腰硬，一点也弄不出女子如水般柔情万种的曼妙舞姿来。游玩的旁观者远远看了，禁不住会发笑，不礼貌的人还会撂出一句不文明的话：这老头儿咋还那么骚…人老不负老敢跟火车跑呀！舞队里的女人，却没一个人嗤笑他，也更没人嫌弃他，有的还几次三番主动与他切磋舞姿动作，如何伸臂如何弹脚尖儿等，对他作最精心的具体指导与细心点拨。
瘦柄老人势必岁数大了，腿脚不灵便，思维反应也特有些迟钝，有时该摆右手的他却伸了左手，有时该向左转身的他反而转向右边，时常会把自己枯瘦如柴的棱臀撞到邻女的肥臀，有时伸不对搭的枯爪会触到美女最敏感的群山连绵高高耸起的珠穆朗玛峰，有时笨腿笨脚还不住点地踩踏了女子娇俏的三寸金莲或飘飘落地的长裙下摆…导致一阵不大不小的骚乱。尽管瘦柄老人诚慌诚恐地连说对不起对不起，也无人与之多计较，都知道他从乡下来又老实巴交，根本不是故意的要诚心剋扣谁的豆腐占谁的小小便宜，女子们也都持以友善的态度原谅他，只是小声加回一句儿：妳又不是那种下作人…别介意瘦柄叔，尽情专心接着跳妳的舞…就是了，不该管就不管，再说…又没第三人看见…不碍事的！即使有脸皮儿薄的女子受了窘，红了颜，情面上一时过不去，但又一冷静想，他是好友小静的老爹，看在与小静的深情上，也都能宽恕他的过失与不当行为。
瘦柄老人混迹于女人场中，跐这个蹭那个，也深觉有愧，又有自知之明，便主动请缨，磨身儿转向，径直挱到了舞队的最后面，孤零零地站着，默默伴舞，悠悠地晃动，认认真真模拟着前面女子所挥发出来的每一个优美动作，煞有介事，举手投足，慢半拍的行为总是有的，但再也不会羁伴着人了，方也觉心安理得。
从此，女子队列之后，总有一位超半百岁数的老人在那里伴舞，这一别样的色彩，就成了一道别致而亮丽的风景。
大约一周后的一天上午，瘦柄老人正与窈窕舞蹈队的女子们沐着艳阳，专心伴着舞曲的轻盈节拍跳得正憨，天空忽然惊雷咔嚓一声，彩霞不见了，白亮亮的杠子雨啪啪啦啦就猛地击打了下来，落在身上冰冰凉凉的，众女子就乱作一团，许是担心名贵的衣裙被雨水打湿染污了，特别谨慎护卫，只一瞬，惊乍乍地呼叫着快跑呀，就抱头鼠窜，顿作鸟兽散。
没来得及时跑掉的瘦柄老人，愣在当地，正思谋着往哪儿跑时，一看那台黑匣子音响还孤零零地杵在那儿纹丝不动地仍在恣意地播动着最动人的流行歌曲《我只身跳进忘川的河》，怎么唱也无人管，瘦柄老人趋步向前，看了看，抓耳挠腮，也不知怎么关机，就不顾一切，抄起，一臂夹狭了，匆匆忙忙就抄近路向小木桥方向跑去，小木桥离他家所在的楼宇最近，越过桥就是他的家。
小木桥畔有一棵大弯腰香樟树，枝繁叶茂，五六个八九岁的小孩簇拥着缩着脖儿在树下躲雨，实质是他们在那四棱锭的木桥围栏边挤挤扛扛嘻闹玩耍，那木栏久经风吹雨打日晒许是早已腐朽，少年们挤扛之时，力道过猛，咔嚓嚓几声闷响，五六个儿童囫囵吞儿连坏掉的木栏杆一起同时滚下河中。此刻，挒着哇哇乱叫的音响正仓惶跑至桥头的瘦柄老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眼看势态万分危急，瘦柄老人顾不上思索恁些，把那黑匣子纵身一撂，也顾不上脱掉衣帽鞋袜就一股脑跳下河去了。
小河属小区内河，东西走向，河壁由方石砌就，壁陡丈许，水深流缓，瘦柄鼓足力气把一个个落水儿童像扛粮袋一样双手擎起再猛使劲甩出，待把最后一名落汤鸡扔上岸时，瘦柄老人己精疲力竭…
岸上得救的儿童，见撘救自己的老人却迟迟不能上岸，便哇哇哭得惊天动地，有呼爹叫娘的，有喊叫快救人的，场面失控，乱作一团。
待小区巡逻保安闻讯赶到，设法戮力把瘦柄老人救出水时，老人已奄奄一息了。
雨驻歇了，舞女们围在床榻前，对着躺倒下的瘦柄老人，哭得泪流满面，千恩万谢，悲悲切切。原来那些被救的落水儿童偏偏就是几个舞女家的孩子。
瘦柄老人在悲声中悠悠睁开眼，微笑着，气若游丝地说：孩子没事儿…就是万幸！我老了…也不中用了，大家都不要为我哭…哭泣啦！我一生…总毫无建树，让大家笑，我受之有愧啊！
瘦柄叔…妳是我们孩子的大救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众女哭诉，以表达对瘦柄老人的感恩之情。
瘦柄微微一笑，面露喜光，声若蚊飞少气无力地说：我平时跳舞太不行，给妳们脸上抹灰了…可妳们都对我特包容，从不与我计较。我十分感激众人好心善意！
瘦柄叔…妳跳得很好！我们希望您老顺利重新振作精神…和我们一起开开心心再跳跳舞！众女抹着眼泪望着瘦柄老人的面庞。
我…我不行了，今天的事儿…若还算有点意义的话，就算是我这一生给妳们跳的一支最好的舞吧，谢谢啦！瘦柄老人说完，头一扭，瞌然长逝。
众人悲声大作，嚎啕大哭。
瘦柄老人的葬礼很隆重！
当地贞服在葬礼上给瘦柄老人召开了庄严肃穆的追悼会，并追认他为舍己救人见义勇为的楷模，并号召全市各行各业人民向瘦柄老人学习，并鼓励大家把瘦柄的光辉事迹学好学透，发扬光大，多做为人民服务的大好事儿！
小静痛失慈父，哭得梨花带雨死去活来，曾一度昏过去三四回，都被在场的市一院医护工作者抢救了过来。
参加瘦柄老人追悼会的人，除市工人农民学生和D贞机关领导及工商联负责同志等诸代表外，最显眼的是窈窕舞蹈队的女士和被救的六名少年，个个臂佩黑纱全身衣缟素，在瘦柄老人墓前敬献花圈，挽联上分别写着黑体正楷大字：
恩人千古，瘦柄叔叔一路走好！
救星瘦柄爷爷，您永远活在我们少年儿童心中！
瘦柄大叔，您用毕生精力给我们给世间跳了一支最完美的舞！
瘦柄爷爷恩德，与山河同在，与日月共辉！
瘦柄大叔，我们永远怀念您！
瘦柄爷爷，您用您的大爱赋予了我们第二次生命，我们会把您舍己救人的精神传承下去，代代发扬光大，为人类造福。敬祝瘦柄爷爷英灵长存！
…她们个个哭得悲悲切切，撼天动地，作揖叩首，长跪不起。
为感恩！
为痛逝真挚的舞友而哀惋而恸哭！
3月5日深夜初稿于苏州玉出昆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