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新带从小玩大的同村好伙伴瘦猴出外去打工，胖新干啥瘦猴也干啥，胖新干B安瘦猴也干B安。

两人一干就是三年。

三年了，胖新过日子资本，一厘一毫积攒着存了不少钱，而瘦猴反欠别人一万多，其中八九千是胖新借给他的，瘦猴当牌。

瘦猴牌场上输那么多，一是牌艺不精，二是也不排除别人设点捣磨他，一阵急紧风，三千2千的就冇影儿啦，一个月的工资顶不住一会儿瞎折腾。胖新担心瘦猴饿着或手里缺花销，就主动借给他，一来二去年深月久就累计达上万之巨。

输了钱的瘦猴心情时常地坏，动不动就要发火。一次早起去执勤，巡逻到南桥畔要清理一辆占道车，正忙上忙下不可开交之时，一保时捷女司机驰过来，不由分说对瘦猴直埋怨妳们B安不作为。瘦猴一听，气不打一处使，火冒三丈地回道：谁不作为？妳是不是瞎眼了…没看见这些爷一直正在做什么吗？

那女司机身价不凡，颐指气使，跳下车啪啪对着瘦猴的脸就是几耳光，连个招呼也不打，日地一声，驾车绝尘而去。

瘦猴捂着脸跑到门岗，把帽子一摔，把制服一脱一扔，对小头目气乎乎地说：老子不干啦！

小头目惊愕地问：咋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么！

当B安真它M受气…活得窝囊又憋屈，是个狗日的野猪都没把咱当一个正常人看待，比丫鬟仆女小三二奶还身份低下…今晨算倒八辈子x霉了，竟被一个月事不调的神经病泼妇给搧了好几巴掌…我日它十八代所有女眷并向之表示亲切问好，我是欠她嫖资了或是没把她服务得如痴如仙？她竟然与老子过不去？老子受不了这口气，也不再给她那些杂种们忍气吞声服服帖帖低眉顺眼搞服务啦！

咳咳。小头目苦笑着说：江湖上不是一直风行一句通言么，若不想受气就千万别当这臭B安。说白了，B安就是人家的出气筒子，无论什么事怨妳不怨妳还都尽往B安身上撒气泼粪…这是众所周知而又不争的事实，遇着这种不平事…谁受得了？妳若辞意一决…我也没权批妳离职，只有向上面反映了。

胖新闻讯，也跑过来劝瘦猴别辞。

瘦猴木着脸说，妳也别劝了…我气也受够了，这倒菜下醋的B安苦差事儿我是说啥也不会再干啦！

那妳不干B安…妳干啥？胖新替他忧虑。

活人不能被N憋s，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不能一棵歪脖子树上吊s！瘦猴振振有词。

胖新见劝不动瘦猴，就唏溜着鼻子放弃了开导与挽留。

辞了工的瘦猴，依自己有辆电动车，就干起了外卖，做起了跑腿生意。瘦猴见熟人，总吡啦牙咧嘴地笑着解释：千这一行…真恣儿，一个字那就叫自由？

别的干快卖的，不论日夜都风雨无阻又精神抖擞如冲锋陷阵，而瘦猴当外卖，慢慢腾腾无精打采，还给自己约法三章有三不：热天不出动，冷天不出动，刮风下雨飘雪花天气不出动。每遇这三种情况，瘦猴总守候在巴掌大的出租屋里如老和尚坐大殿青灯黄卷寺门不出。偶尔跑一天快卖晚上回住处，手里提着烤鸭烧鸡卤鸽子不大不小拖拖掛掛一大串儿有好几只，车把上悬着一袋子成扎的一拉罐啤酒，吃足喝够，一醉不起，再不提明天要干啥的事。

瘦猴如此跑了一年多外卖，在原有基础上又借了胖新二三千块，累计真正跨越了万元大关。

眼下，世人放开了那啥，传染效果更迅猛更激烈了。瘦猴怕患上新G，就借故说该回家看看了，也该与家人过个团圆年了。

瘦猴前脚乘车刚走，胖新随即可就打起了电话：喂…妳走到哪儿啦？

俩天后到家…么事？瘦猴反问。

还我钱呀…都多少年了，我找妳会有什么事？还问我…么事，这不是纯粹搞笑么？

唉…我说那个谁？胖子…妳能不能在电话里说话给我客气一点儿？

嗬…妳欠我钱一直不还，还让我对妳客气…怎么客气？天下还有公理没？

妳难道不晓得当今欠账的都是大爷讨债的才是孙子…妳要好好对我说话，这个妳懂么？我现在正享受着当大爷的滋味哩！

少扯淡！妳说妳什么时候还我钱？请妳给我咬个牙印儿！

我给妳咬啥牙印？妳想得美…妳要知道我是一直付着妳利息的！

少扯皮！妳总共欠我一万多，另头不要了…妳括括利利只还我一w得了。

我哪有钱还妳？

妳跑外卖挣的钱呢？

我哪挣到钱啦？…我挣的还不够我自己花的呢。

就那…妳也得想办法还我呀？

我想不来办法。

妳别装癞皮！

谁装癞皮了？妳可别张口就侮辱人格…好不？

那妳说妳怎么个还法儿？

唉…我说那胖子，妳要搞明白…当初，是妳愿意主动借给我的哦！

哦…是我主动帮妳…难道我主动帮妳度难关…就错了？

错不错…妳自己好好体会得啦！

嘻！…妳怎么…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不这么说话…怎么说话？

我且问妳…妳啥时还我？

猴年马月！

什么？…妳说啥？

猴年马月。…等我有钱喽…啥时候咱不说不还的话，也到哪算不上犯什么F…哈哈？

妳真不是个东西！

妳是个东西？不就2p钱么？…搁挡住闹翻脸儿大动干戈？

好好好，算我瞎了眼…我当初把它们扔到河里撒到湖里也听听响儿，遇人不淑，狼心狗肺！胖新一怒之下，把手机也摔了。

满地，尽是星星点点的碎碴儿。

    12月21下午四点于苏州玉出昆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