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我来说,从老家到上海已经整整三年一个月零十几天了,刚来的时候记着日子,2二O一七年九月八日阴历七月十八,现在是阴历六月二十一,还是闰了一个四月,算起来整整三年零一个多月了!哈……我也总共没有给妈妈打过几次电话,更别说视频聊天了,妈妈刚开始手机并没有摆弄明白,打字、语音讲话、视频……都不接,别人都忙,也没有人告诉她手机的功能,我也觉得好像没有什么话可说的,打工的生活无非就是起早贪黑的——早出晚归,整不好还挨训,遭人白眼,烦呐!
可是这些烦恼不会与妈妈讲的,报喜不报忧,一向是我与妈妈讲话的底线,"妈妈,星期六星期天休息我出去玩了,心情非常的好……"如果我跟妈妈讲这些,隔着屏幕都感觉妈妈替我高兴!
妈妈一向都是爱美的东北老太太,长的很美,皮肤白白净净的,只是个头不高,爱干净,非常的要强……
可是头两天视频聊天,我看到了妈妈满头白发,还没有烫发,头发也剪短了……我说:"妈,你怎么把头剪的那么短,怎么不染了呢?看着显老,真的像乡下老太太了,我给你转钱收拾一下……。"
"我用你给我钱?我有退休金都花不了的花,你挣钱不容易,我想你都快奔六十岁了,也有白头发了,我也就不打扮了,再说总染发对身体不好,不承认老不行啊,是呀,不光是你,别人也都说,这老赵太太怎么不打扮了,打扮个啥呀,满脸褶子,眼睛也不好,唉……我和你爸算是幸福的了,至少现在还硬爽地活着"。
妈妈絮絮叨叨地讲着,与她年龄相仿的老同事很多都不在人世了,最最熟悉的杨大爷也去了天国,我有点不相信,我在老家超市上班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的,总是喊我黑丫头,从小就相识的老人家,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有了一点小小的思念与遗憾!
其实人的一生总是对自己养的付出很多,而对于父母总是亏欠,有时在想——如果有来生一定是要把全身心的爱给予父母,对于其它的情感,属于可有可无,决不会让自己疲惫不堪,付出无果的代价!
我想妈妈是真,可是妈妈总是说不要想家,保重身体挣钱就好,她自己能照顾好她自己。妈妈是位不喜欢给儿女们添麻烦的人,总是闲不住,也不喜欢与人家东家长来西家短的,我的房前屋后的菜地成为了她的"工作地"。
房站头的123,让她侍弄结出了果子,院里子的葡萄架缀满了脆绿色的晶莹剔透的葡萄,豆角秧子爬满了架,紫色的是茄子、绿色的是辣椒、红红的西红柿缀倒了秧子,粘粘的黄玉米也熟了,想想都馋了,馋了味蕾,也馋出了对以往生活片段的回忆………
其实北方伏天的气温与南方差不多,三十五六度左右,但是北方早晚温差大,没有闷热潮湿一说,人还是舒服的,只是少了蝉鸣,燕子衔泥筑窝,忙的不亦乐乎,蜻蜓飞来飞去,只是少了只数,麻雀落到门前的樱桃树上,不是一只而是几只,组团地唠着家常里短,那太阳的光都是炽热的,像是处在热恋般的情侣,阳光的味道很浓热,热情的招架不住!
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很是幸福,快奔六十岁的人了,还有老妈的惦记和牵挂,同时也很庆幸自己是家里的老大,至少要比小妹多陪伴妈妈八年。
牵挂是美丽的,带着一丝丝美丽的柔情,在彼此的内心深处有着小小忧伤的美丽,是期待、是感概、是蜜意般的爱!
我的长相和脾气没有遗传妈妈,但是骨子里那种坚韧的性格却是来自于妈妈,吃苦耐劳、没有抱怨,任凭岁月的风吹雨打都不怕。
三年多,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人生又有多少个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呢?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回老家,不想爸爸妈妈吗?能不想吗,我总是在想再坚持一下,熬上五年再回去,就不再出来了,即使走出来,年龄大了,工作难找,六十岁,谁会雇佣你呀?老摸卡摸眼的,笨笨卡卡的,一看到就烦!
想念妈妈爸爸,想念亲人朋友,以至于梦里梦外都是故乡,想吃妈妈包的包子了,皮薄馅大,吃的满嘴巴流油,想吃妈妈攥的酸汤子了,爸爸炖的鱼,酸菜、血肠、五花肉、还有大碗的东北冷面……
原来我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只是一枚吃货而已啦!
喜欢吃的东西,总是在不经意间挑动我的味蕾,我想念的人也总是在不经意间挑动我的情感,是否人生可以重新来过,去加倍珍惜不留下遗憾呢?
妈妈是世界上千千万万中母亲形象的代表,无私奉献,把一生都献给了柴米油盐,抚育儿女的身上,没有索取,只愿听到——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