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总是坐在门口。
在门口,隔着堵不厚的墙,常能听到邻居家老人招呼小孩中年的一对唤着老的小的长长短短高高低低的声音。
是阳台挨着阳台,大门对着大门的一家子,这一段却不知何故喑哑了声音。
兴许,那位可敬的老人进了养老院?还是因为脑梗塞又发作又一次住院?还是他终于服输,住到了平日里见不到只有周末才过来的另一个孩子家?
另一个孩子,却也看到过。
是总背着个沉沉黑双肩包的女人:眼圈老发黑,总爱穿着棉衣服,偶尔衣襟上会有模糊的粉笔白,提示不要忘了——她是个老师。
只有她到家后,老人家里才会融泄地流出音乐声,广播声,甚至这个女儿唱歌的声音。
如果每个家庭都是一本书,而我爸,就是这一家子最忠实的读者。
“娟娟,隔壁老王又住院了,这次据说是脑梗引发了心梗,是吃不下去饭好久才拖到社区医院,社区医院不敢接才送到重医的。一检查就晓得不是肠胃的毛病,是心肌梗塞了。”
“娟娟,隔壁老王在楼梯口摔了一跤,爬不起来,还好楼下那个租房子的快递员一早起来上班看到起了。”
“娟娟,你看哈讷个药,是不是医牙齿痛的?老王他儿说他老汉最后一颗牙齿都掉了,全部换成了烤瓷牙,就把药给我了!”
……
如果不是我总是把教案拿到爸爸家备课,肯定会恼。
啰嗦得很的老年,爸爸的话不知啥时候变多了。
觉得烦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