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高中毕业去了外省,初出茅庐的她,在找工作方面就像无头苍蝇――乱撞。已在公司管理层的野受小薇姑妈所托,把小薇安排在了自己的公司。虽在一个公司,但他们的交集并不太多。小薇对野存有感激之情。加上野是姑妈的侄子,算上一点亲戚的关系,也比旁人更多了份信任。
野第一次找小薇是问她借钱,数目差不多是小薇一个月的工资,但她还是借了。
第二次的时候,说公司最近有内部升职招聘,给了她一些资料让她准备着。她拿回那些资料没日没夜地琢磨着。直到她从同事的口中听说那位子早已补上了一个人。
她不相信地跑到野的办公室去问他,野支支吾吾地才说是安排了她女朋友,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小薇打断他,回了一句:“知道了”。就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临出门的时候,小薇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办公室的门。心里五味杂陈。
没过几天,野说作为工作的补偿,带小薇去邻市的某风景区游玩。小薇一口回绝。
野还拿出姑妈的那层亲戚关系,说是姑妈一再打电话说让他照顾她。
拿出他女朋友过来搪塞最终没能如愿。
他说她女朋友早就想认识她了,正好是个机会。
见推脱不过,小薇抱着十八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看山看水的机会,也就勉强答应了。
下完夜班的清晨,小薇见到了野,只是没看见野的女朋友。问起时,野说她女朋友临时加班。
小薇对野说道:“哥,要不我们不去吧!你看我才下完夜班,累得慌,也困得慌”。
野说:“我们都说好了的,你不会是看我女朋友不去,怕我吃了你呀?”“放心,我们都是亲戚,我就是想补偿补偿你。”
“哥,我真的没在意那件事。”小薇说道。
“正好我带你出去走走,也算是对得起你姑妈,我婶婶的嘱托啦!正好今天周末,你今晚不上班。”
见野执着小薇最终同意前往。
当一路睡眼惺忪的小薇被眼前翠玉青葱,自然清新的一天然植物林瞬间振奋了精神。
她一向是喜欢这些默默带有生命力的植物,虽大多她都叫不出名字。但她就是没来由的喜欢和向往。就像三毛写的《说给自己听》里的: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她喜欢那样生活的姿态。
小薇在野的陪同下,一路抚摸着笔直的树干,触摸着青翠饱满的树叶,甚至脱掉鞋袜踩着地面铺盖的冰冷的鹅卵石,放肆得就像是在家乡乡村的小路上一路疯跑的模样。
她感觉到了那个从没日没夜的工作中跳脱出来的自己,她雀跃地只看到了那美的青山绿水,只看到了那个撒了欢的自己,她在自得其乐里徜徉的时候,却忽视了一旁跟随着自己的野的目光里的复杂。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小薇跟着野到了一处简陋的宾馆。开房的时候,前台一大姐用一抹别有意味的眼光,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站在一旁的小薇。只给她们开了一间房,理由是客满。
小薇虽有一百个不情愿,但看着外面浓黑的夜色,和无限伸展也只能触摸到的陌生。她妥协了。
好在,他是亲戚呀!好在,她有女朋友的。好在……
野打开房门,呈现在小薇眼前的是还算干净整洁的房间,最重要的是房间里的两张床。
在小薇怯懦地踏进房间,还没来的及因为是两张床而将心放下的时候,野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小薇极力想要扳开那双抱住她的手说道:“哥,你是有女朋友的,你这样做对的起她吗?”
“她算什么呀?不过是想靠着我往上爬罢了,要是你当初也像她那般像我献身现在坐在那个位子的就是你了。”说着一只手禁锢着她,一只手开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弋。
“哥,我不喜欢你,你这行为就是强暴,念在我们是亲戚,你现在放开我,我们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小薇,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可比我女朋友漂亮多了,再加上你这一身光滑有料的皮肤,她比你可差远了,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以后只跟你在一起,回去我重新给你安排工作,保证不会像现在这么累,工姿还比现在高,等你到了法定年龄我们就结婚……”
他把她推倒在床上,踢掉她的鞋袜,她的衣服已被他大片的扯开。无论她怎样的踢打挣扎,嘶哑咬,乞求,只会迎来他更加肆虐的侵袭。
“姑妈说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的是吗?今日你不放过我,明日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像姑妈交代吧!”她含着泪闭目,在几近虚脱的时候停止了挣扎,带着绝望的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终于在这声绝望里停止了他野兽的行为。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冲出了他的视线,冲出了那扇门。
她在十八岁的花季,在光着脚在寒风中,在陌生的异乡,在这个阴冷的夜色中,在这个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城市里。她奔跑着,找寻回家的路……
后来她是怎么回来的,她有些恍惚,她只记得自己在那后生了场大病,体重骤然降了二十斤,她吃什么东西都会吐,整天昏天黑地的睡,最后同屋的老乡把她送回了家乡。
她回家后与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整日无聊的时候坐在后山的小山尖上,眺望远处,她看着被阳光照耀着安静的树林在风起的时候变幻多个姿态:有时像一个可爱的动画人物,向她点头微笑;有时像披挂的瀑布奔流不息;有时像依偎的父子,温馨有爱;有时像调皮的泼猴钻进母亲的肚子那般滑稽……
她在后山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她在安静的岁月里治愈疮痍。
某天,她从后山归家,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姑妈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里屋传出,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听姑妈语重心长地对母亲说道:“小薇那孩子呀,你真得好好的教育教育了,趁现在还小,等将来真谈朋友她这作风可怎么得了。”
“我们家小薇不至于吧!我自己怎么样的孩子我还是知道的。”母亲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野那孩子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品性我最清楚不过,你看他如今的成就就知道了,他一直在为你家小薇遮掩,要不是他女朋友气愤向我报屈,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家小薇在外面都干了什么?你说,虽说是从农村出去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尤其像你们家条件不好,好不容易赚着钱了,看见什么都想买,花钱大手大脚的,这也能理解。可是你说,小小一姑娘,你不好好努力上进,光想着走偏路子往上爬,这怎么能成呢?还好,遇上的是我们野,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都不想着亲戚一场,好歹也避讳点,再说了野也没说不给她安排工作的事,你说他再有权利也得一个个的来吧!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啊?我这不是看在是她姑妈,不能看着她小小年纪就走了邪门歪道,我真不好意思说她那些事了……”
“姑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到我家在我妈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你凭什么,你就相信你侄子,我也是你侄女呀!……”我冲进门口对姑妈咆哮着,然后冲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的甩上了自己的房门。
“你看看,你看看,就她这脾气,有这么对长辈的吗?有她……”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母亲打断了。
母亲起身对姑妈说道:“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教育,还有,你弟在外面翻地我得过去帮忙,你要不去老大家吃饭。……”
姑妈走后,母亲过来小薇的房间,拥抱了坐在床边默默饮泣的她:“都是爸妈没用,没能让你好好读书,工作的事……”
小薇打断了母亲后面的话说道:“妈,别说了,我没事,都过去了,别因为我跟姑妈她们的关系弄的太僵。毕竟你们以后也是要走动的。她只是不知道真相。”
“那你告诉妈,那臭小子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
“那妈妈就放心了”
“谢谢妈你相信我,回来也没有追问我。”
“我自己的女儿什么样我还不清楚,用不着你姑妈那样的人过来说三道四”
……
若干年后,小薇带着自己聪明可爱的儿子和一向疼爱他的老公回娘家的时候。母亲偶然跟她提起野的事情:
说他最后从外地回来后,带着自己的技术和一点积蓄,利用你姑妈的人脉和手上的权利开了一家小公司,房子车子都买在了姑妈那边,她们更是亲的像是一家人似的,不过后来,她们因为分红不均,关系破裂,后因公司遇到一些危机需要你姑妈出面解决,你姑妈怕有违政策法规,拒不帮忙,野以公司的法人代表也有姑妈女儿的一份作威胁,最终让他们的关系彻底僵硬成陌路。
对于他们的关系最后发展成怎样,他们的公司成怎样,于小薇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始终相信日久见人心,曾经的都成为了过往,那些伤害别人又表现出无害的表象,最终都不是别人揭穿的,而是自己原型毕露的。她也知道人都愿意先相信利益,再去看真实的这种本能为自己先考虑的本性也是无可厚非的。
如今她左手牵着爱人,右手抓着生活,身边被孩子和家人围绕着得幸福,是那些光阴里她为之努力寻找的,这些就足够她沉浸其中,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