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下载了抖音,从微信收藏里,找出来几位书法家的抖音号并关注。看了一会儿书家们的书写视频,很是痛快,最关键的是能学习笔法。篆隶楷行草都有,你别小看这些个十几秒的视频,有时候恰巧就解决了困扰你好久的书写问题,豁然开朗。即使自己的书写没有问题,多看看别人写,也还是很有收获的,说不定在哪个点上就受到了启发。
但是根据我的观看记录,所推送的其他的视频,恶俗不堪,书写者不是道袍就是长衫儿,不是长发飘飘就是胡子飘飘,拿毛笔不是写字,而是砸桌子,不过桌子上垫了张宣纸而已。还真别看不起人家,人家可火了,靠这个生活完全可以,浪费点儿笔墨纸换来不菲的收入,真是恶搞出来生产力了。
下午翻出来礼器碑,临了几页。现在写礼器的人不少,尤其是在参加一些专业性展览的时候,六尺整张、八尺整张来上这么一张礼器,入展的希望很大的,相对于其他隶书来说,礼器是入展的常客。但问题也出现了,每个人写出来的都差不多,面目雷同,笔画夸张,且都写的较纤细,只是写出来大概外形,气息上却相差太远。
我刚开始写隶书的时候,写的是张迁,这也就导致我的用笔较厚重,临写礼器也是写的较粗,不过线条的对比度还是有的。临写的过程中突然发现,嗯?这一笔不是经常出现在王福庵隶书里的嘛,果然是的。
我翻出来《王福庵书法集》,上面介绍到,王福庵曾对诸多汉碑都下过功夫,《张迁》、《史晨》、《曹全》、《郙阁》、《校官》、《三老》、《礼器》、《西狭》、《武梁祠题字》等等碑,都深入的学习过,得意于张迁最多,又经常隶掺篆意,富有金石气的同时,还透出一丝文气,这是极难得的。
于是乎,更加坚定了我之前的想法,好好学习王福庵的隶书,然后再学汉碑。我曾在朋友圈说过,现在大部分人学习隶书的观念是对的,学隶书要学汉隶,这话说的没一点儿毛病,可是在现实中,学习汉碑的结果不尽如人意,说现代隶书泛滥成灾也不夸张,《曹全》《乙瑛》等工稳一路隶书,热闹的书展上极少,几乎没有。《张迁》、《石门》此类盛行。结果就是,提倡了好多年的“正大气象”,但“正大气象”的书法作品却寥寥。
我现在认为,追求正大气象,这应该是最终结果,学隶书刚开始学汉隶,那么学完以后呢?看见清代人写的隶书肯定还想借鉴鉴,然后以汉隶融清隶写出自己风格来,这样的后果就造成了,越写离现代越近,有的更直接,直接成为了现代隶书。这可不是个什么好词儿。
清隶肯定是要学的,但我觉得把学习它的顺序要提前。清代人写汉隶是写出了高度了的,这一点不可否认,那么他们是如何写出隶书第二次高峰的?这是我们应该要学习的,学习他们是如何发掘汉碑、糅合汉碑的。
清代由于金石考据学的盛行,用字较古,篆字隶写情形非常多,这就造成清隶字形看起来比较高古,清代隶书的金石气浓厚,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字形的原因的。而汉隶字形很简单,但是经过长时间的风化腐蚀,看上去较斑驳,所以看起来线条古朴。
因此,我现在对学隶书的看法是:先学习清代人是怎么学习隶书的,借清隶高古的字形,然后上溯到汉碑,对线条进行锤炼,借汉隶的线质,字形和线质进行双向互动。
以后都要像这样,把自己某一时期的习书看法、观点记录下来,对自己的学书历程做一梳理。只有知道自己从哪儿来,才能更好的知道将要往哪儿去。
PS:图片是以王福庵笔意临摹的汉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