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子遇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去偿还。
—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一)
最近常感到孤独,不知是自己已站在青春的尾巴上的那份焦灼,还是生命已到了某个阶段。孤独感有时会在不经意间迸发出来,裹挟着我,让我不知所措。
今天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包烟,老板笑了笑说,“还来包黄鹤楼?”。我笑笑说,“是,抽习惯了,一直这个牌子。”老板从身后的烟架上拿了包黄鹤楼递给我说,“我也一直抽这个牌子,这烟能抽出孤独”。我说,“是么?哈哈,好像有那么一点儿”。我俩相视一笑,仿佛找到了点共鸣。他也是九零后,原来感到孤独的不止我一个。
生命到了某个阶段,突然害怕起来。这种害怕缘自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担忧,缘自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害怕是一种恐惧,它更是一种孤独。
(二)
小时候读诗,我们读不懂,大多只会把它背下来。
长大后,我们再读诗。我们有了对生活的理解,对人生的感悟。渐渐地,我们也理解了诗人的情怀。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是一个孤独的柳宗元。
这种难言的孤独,是一种倾诉,是自己对自己的对话。
古人写诗,今人读诗。古人写孤独,今人读孤独。跨越千年的时空,依然能找到某种共鸣。
(三)
上大学的时候,牛奶咖啡的《越长大越孤单》很火。初次听,只觉旋律悠扬动听,不曾体会到长大与孤单的联系。
如今过去多年,进入了社会这个复杂的矛盾体。人与人之间的伪装,事与事之间的对立,思想与思想的差异。渐渐地,理解成了奢侈品。
孤单,成了常态。孤独,成了必然。剥掉层层的外壳,原来,我们是那么的脆弱。
在强大的生活面前,不能缴械投降,只能孤独地前行。我们是自己的灯塔,照亮前行的路。孤独是自我告白。
(四)
因为渺小,所以害怕。
梭罗在瓦尔登湖与孤独相处了两年多。从自己建造木屋,到观察鸟兽鱼虫,他把自己交给大自然。
生命突然回到了原始状态。大自然给了他渺小与孤独,他找到了自我,找到了那个原始的我。
原始,是一种生命。个体,是一种渺小。所以梭罗说,“日出未必意味着光明,太阳也不过是一颗星星。”我们都是孤独的个体。
(五)
生命是一趟从出生到死亡的长途跋涉,沿途的风景来不及驻足留恋,就已匆匆而过。
我们都是孤独的旅人,前方的路坎坷荆棘,我们要与自己结伴,抵达人生的彼岸。
孤独与生俱来,也随死亡而去。生命就是一场孤独的体验。人生的路途上,学会自己和自己对话,便是大哲学。
此刻夜深人静了,车水马龙的喧嚣已渐渐淡去,世界开始安静了下来。有人在读书,有人在写作。有人深夜孤枕,有人温柔梦乡。有人辗转反侧,有人酣睡安然。
此刻,你还会感到孤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