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一个阳光温热的午后,我和发小倩倩开车从村里去市里的大超市,采购过年的年货。
村里的老头儿、老太太们,好似过了惊蛰的冬眠动物,趁着阳光明媚,不约而同地从家里出来,坐在村口的食杂店墙根“晒阳阳”。
“二叔,坐着呢啊?”开着车的倩倩距离食杂店50米的地方,在一众老头儿中,一眼就认出了她的二叔——刘二狗,停车、开窗、打招呼一气呵成。
刘二狗懵了一下,迟钝地点了点头,惯性而已。
“我去市里买东西,用不用帮你捎点什么?”倩倩一如既往地热情,刘二狗看都不看她一眼,摆摆手就算回答了,他正忙着和旁边花里胡哨的老太太有说有笑。
“姐,你瞅瞅,他又跟那个老太太瓜葛上了,操(四声),老了也不缺女人。”倩倩毫不避讳地给予了“差评”,就像评价某某明星的绯闻似的,毫不关己的松弛感。
我只能陪着笑,她家的亲戚她可以嘲讽,就像孙悟空骂猪八戒呆子,别人欺负八戒的时候,孙悟空也会出手相助,好坏都是一锅的。
开窗的间隙,我扫视了一下这个好久不见的老头儿:灰色的毛线帽子,鬓角出露出了白花花的头发。一身破旧的棉袄,两只手交错地揣进了对面的袖管子里,和一众乡下老头儿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不是倩倩在,我绝不会把他和40年前那个风流倜傥、四处留情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车子重新启动,倩倩也打开了话匣子,这一路把她二叔的黑历史扒得底朝天。有的事是我有所耳闻的,有的我闻所未闻的,当真惊愕了许久,就像那只坐在井底的青蛙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如果把刘二狗和女人们的千丝万缕拍成短剧,狗血程度足够夺人眼球了,绝不输《金瓶梅》里西门庆。
今天这一集,就先介绍一下“男一号”刘二狗。
刘二狗属羊,生于1955年,今年70岁整,正经的老年人了。他的本名就叫刘二狗,当年妈妈生他时难产,小时候又体弱多病,所以取了一个贱名二狗,为了好养活。
现在看,纯属多虑了,他不仅活得很好,还比绝大多数人的生活还要丰富。
上户口的时候也用了二狗这个名字,小时候一个村里的孩子有各种小名,“三驴子”、“二柱子”、“狗剩子”等等,谁也不会笑话谁。
等他开始上小学了,才知道“二柱子”学名李胜利,“狗剩子”叫宋德云,老师点名“刘二狗”时,全体同学哄堂大笑,他才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一个可笑的名字。
不过,他也并不自卑,上了6年学,和全校的学生都交了朋友,讲义气,够朋友,是别人对他的统一评价。
混社会的时候,他又请人取了一个花名——刘文涛,乃至于除了至亲和父老乡亲,都忘了他的真名。
20岁的刘文涛,大高个儿,瓜子脸,浓眉大眼,说不上哪里好看,哪里都好看,用现在的话说,痞帅痞帅的,不知道动荡了多少少女的心!
加上混社会多年的经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有他撩不动的女人,就像天生的本事一样。
从年纪轻轻到上了年纪,从未婚到已婚,从社会青年到身陷囹圄,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们的爱,他也爱了一个又一个,哪个都爱一些,哪个爱得时间也不长。
都说他有女人缘,堪比《金瓶梅》里西门庆,只要他想染指的女人基本都能得手,他不想招惹的女人也有上赶子倒贴的。
这就是刘文涛的魅力所在,好像命中注定,自带桃花。
下一集开始,我就根据发小倩倩的讲述,一一上演刘文涛和他的女人们的风流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