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阳光刺眼,
司机戴着黑色的墨镜,
酷炫地避开光线。
车内的空调凉爽地吹着,
抵御车外的股股热浪。
司机打开左边窗户,
热风灌进,
在耳旁呼呼作响。
他叼起一根烟点燃,
吸一口,
再长长地吐出,
烟雾随风消散。
前面白色的车,
尾部红灯闪烁,
它小心翼翼地拐弯,
又慢慢地悠在道路中间。
司机狠狠地按了三下喇叭,
鸣笛重重地宣誓着暴躁与愤怒,
在窗框上用力抖抖灰白色的烟灰,
冒火地吐出一句脏话,
义愤填膺,
“前面地,肯定女司机!”
我看着他,
望不见那副墨镜下的神情,
想说什么却还是无话可说。
拉开遮阳帘,
芙蓉树的叶子蔫嗒嗒。
我瞅着树,
它的影子一扫而过,
树瞅着我,
我的影子一扫而过。
究竟,谁对谁的审视?
道路旁的芙蓉树,
扬尘布满她的躯干与枝叶,
大概,
渴望一场大雨,
一洗而净,
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终于有机会超车,
两匹马快速地擦肩而过,
白车的驾驶座上,
身穿黑色体恤的男子打着电话。
突然想起两篇新闻报道:
女司机肇事逃逸,
黑人袭警。
2017
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