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女儿要上舞蹈班,我便叫上先生和他一起去送女儿。
送完孩子我们就去了就近的公园散步,散着散着来到了公园拐角处的展览厅门前。
那里正办着画展。
我和先生走进去欣赏着展厅里的画作,不时发表着着各自的见解!
展厅里的油画、版画、水彩画、水粉画以及国画,我们其实一点儿都不懂,甚至平时也不会有兴趣去触及这类专业上的事。最了不起大抵就是看看自家孩子在兴趣班画的那些不能称之为画的画。
没想到我们今天竟能一起走进展厅,正儿八经地去欣赏和品味这些画!
这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和谐的!他说出一句,我能说十句证明他说得不对!
以前的我俩唯一相似的地方可能就是都比较宅。
然后我们的日常就是在我看他不顺眼中度过的。怎么个不顺眼法呢?就是无论他干啥,我几乎都会站在道义的高峰觉得不该那样做,那样做不对。
记得有一年暑假,我们打算带孩子去澳门,去之前是先生购买的动车票。
到了出发那天,我们兴冲冲来到车站,过了安检准备去到候车室等待检票出发。
可是当到我们检票时,我们不停把车票放进机器,可机器又很快把车票还给了我们,我们用身份证试,依然不能顺利检票。
疑惑不解,我们去问旁边的工作人员是怎么回事,工作人员看了看我们的票,面无表情地说这票是明天的票,不是今天的。
啊?摆了个大乌龙!
我马上把矛头和冷脸就对向了旁边负责买票的先生,质问他为啥买个票都买不好?
先生尴尬不已,但并没有反驳过我一句!取而代之的是他冷静地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于是我们退了买错的票又购买了当天晚一些时候的车票。
我在心里还生他的气。觉得本来安排得好好的行程,就因为他买错票而被破坏了。
无独有偶,那一年我们回陕西又一次坐动车。
可能几年没回娘家,我心里激动。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头昏脑涨地跟着大家一起出发了。
到了高铁站,准备拿车票的时候,我却翻来覆去找不到我的身份证。我一遍遍地翻找着钱包、背包和一切可能会放身份证的地方,可是依然找不到!
看着发车时间一点点逼近,我急得满头大汗。
一是,我怕自己找不到身份证误了大家的行程,这样我会觉得特别的过意不去,二是我不知道假如我真的找不到,那样会是怎样的后果。
这个时候的先生,表情平静地问我是不是落在了家里?需不需要回家去取?那神情和做法完全不像他当初买错票时,我对他的那副面孔。
不由得,我惭愧不已。
后来,在我的裤子后袋里我找到了那张身份证。
原来是一早上头昏脑涨急急忙忙又怕自己忘记,就贪图方便地把它直接塞在了裤子后袋里了,但昏沉和忙乱中我竟连这事也给忘了。
关于搭车的这两件事情,反应了我们在应对突发事件时候完全不同的态度和做法。再次回想,依然让我为自己当年的情绪化和狭隘而感到难为情。
我曾经把这归因为,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我觉得女人好像都是这样的比较情绪化比较爱控制,这也好像并没有什么错,因为大家不都这样吗?
但如今再回首,我觉得这不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这是成长和不成长,学习和不学习的区别。
曾经那个坐井观天的我,就用自己看到的天来定义和要求所有的事。如我意了,皆大欢喜。但倘若不如我意,那肯定就是对方出了问题,对方做的不好,对方必须改正。
我总想着要修正别人,改变别人,控制别人。所以在一切关系里我都特别累。
因为,一个鲜活的个体,怎么会被另一个鲜活的个体完全控制了呢?
如今,几年的成长,几年的历练,我深深认识并认同一句话“允许别人是别人,允许自己是自己”!
说得多好呀!从心底里允许很多现象和情况的存在,也允许自己存在的状态,不再拧巴着想把别人变得和自己一样,或者把自己变得和别人一样!
如此,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