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寒假前的考试期。这些天来,大家都埋头苦干,争取在期末考出好成绩。而我更是憋足了劲儿,要把瘦猴同桌比下去,在我与他及郑洁拉勾的协议中,我想独占鳌头,让郑洁更加频繁对我竖大拇指。
于是,在上学下学的过程中,我与郑洁交谈的少多了,放学回家时把车骑得飞快,而上学约上郑洁后,也不多说话,就一个劲儿向学校飞奔。那架式急匆匆的活像去赶大集逛庙会。惹得郑洁不停抱怨我说我骑得太快。
我边骑边调侃着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呀。马上期末考试了,得抓住每一天的分分秒秒时间呀。郑洁不高兴地说:“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住校呢。”
我说:“住校并不好。住校吃的不可口,吃不好,那就影响情绪,情绪不好呢,就无精打采,无精打采呢,就对学习不感兴趣了,不仅对学习不感兴趣,对嘛事也不感兴趣呢。况且,那学校寝室里不卫生,我发现瘦猴同桌都染上疥疮了,整天整夜浑身发痒,挠来挠去,我就替他感到心焦。我问他怎么这个样子,他说,‘还是你英明,不来住校。这学生寝室就像个大猪窝,我就是在这个猪窝里不知啥时患上了这个,真是中彩了。’听听,可怕不可怕?”
郑洁快速骑车赶上我,与我并肩骑行,皱着眉头道:“那瘦猴没有去看医生吗?”
“看过了,医生给开了几支肤轻松医,抹上了只管一时,药性过后,该怎么痒还是怎么痒,我都离他远远的了。他也挺知趣,尽量不沾我,只要一上课,就使劲靠着墙,与我中间的距离拉得很宽。这家伙,还真有些自知自明。我只能对他抱以同情了。也不知他啥时才能好起来。唉!”
“这样看来,瘦猴还挺可怜的呢。”郑洁放开自行车把手,一双修长的腿交叉骑着,像个杂技演员可能做的那样,非常潇洒,引得我也放开了车把。
“可怜个啥?你知道瘦猴可是有人关心呢。”
“谁呀?”
“肖丽呗”。
“怎么个关心法?”郑洁侧过脸来看着我说。
“怎么个关心法?”我嘿嘿一笑,说道:“自从医生说肤轻松可能缓解那疥疮的痒痒之后,瘦猴就以常得到肖丽的赞助了。听说肖丽母亲就是个医生,好像是城关医院里的吧,她有条件给他拿药,还可能不要钱。反正,瘦猴一是心安理得受了,二是那学习劲头更足了,害得我不得不加大力度,不然的话,那成绩真会被他甩得一落千丈呢。“
“啊,我想明白了,原来,你是暗中轻劲啊,想越过我们登上成绩的塔尖,好让我们仰望是不?”郑洁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声惊跑了正路过一片小树林里树梢上的鸽子,它们呼啦啦扇着翅膀,向冬日看起来湛蓝的天空飞去。
其实,方才我那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不该口无遮拦,暴露了我的小心思。但说出的话,覆出去的水,又收不回来,只好自打圆场,也笑道:“谈不上什么较劲儿,我们不是都拉过勾吗?既拉过勾,就得为这个勾负责,兑现承诺呢。”
“怪不得你的成绩一个劲儿噌噌往上飙啊。”郑洁欢快地说,我看见,她看向我的眼光带着妩媚的崇拜了,这让我心中大喜,于是也欢快起来,把手指搁进嘴里撮住嘴唇,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那啸声尖厉且圆润,很是脆响,凝着我的十万分得意。
但是,郑洁的随后说的话让我的欢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使我的牙根酸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