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她的裙子吹的很高很高,像高吊的人头拉起长长的舌头。她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裙摆,苍白的手指捻着花边。混淆着人潮的眼光,窗外的光如常渗漏进来。手掌间轻沁的汗水把琐碎的愿望淹没。
这座城市像尘埃一样镇定。不必待夜来,那沉沦在死亡深渊般的黑暗便将她紧紧的箍住,动弹不得,顺势拖曳,令她由内而外感到无尽的忧郁。
饮水如饮痛,五味瓶空空,什么也填不满她的心。一颗心上下悬着,无着无落,甚至是身与心的迷藏,是非有无都难说。
眼前是发生的果子,腹中甜蜜的啼哭令她身心俱碎。一些梦幻的斑点开始浮现在羊水里。渐渐地渗透在皮肤上体现脓黄的幽晕。点一根银白的蜡烛,影子倾泻银白色的血液。她跌坐在床上,满面痛楚,非常尖利的叫声从耳朵里发出来。当夜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记忆的回响却尤为凄厉。
午夜时分,她莫名心惊。听到很远很远的哭泣声。玫瑰成群成群的死去,棘刺洒满了地面。这样漆黑的夜,还是将一切看得清楚。她踏着花刺走着,斑驳的血红如同一片沼泽从她泛着幽青的脚踝,开始一点点将她泥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