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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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大约是18年春节前,我从北京回老家过年,像我们这样的打工人,每年如同候鸟一般回乡过年,过了年又奔向他乡去为生活忙碌,年年如此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由于常年在外家乡的朋友同学也就渐渐地离散了,很多都不再联系了,还有联系的朋友只剩三个人,一个叫江晓平,是个小包工头,手下有个十几个人的工程队,还有一个叫李银锁,是国企单位上班的基层小领导,第三个叫顾威,在市公安局刑警队上班,从警快三十年了。

春节前年货备得差不多了,时间上大家都很富裕,我就叫上了江晓平,李银锁和顾威三个人一起聚一聚,时间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因为几个人中只有我是单身,就把地点定在我家,只为了清静无人打扰,为了简单方便我就准备了火锅,食材也方便,毕竟快春节了,冰箱冰柜阳台上的食材也有一大堆,别说四个人,就是十个人也吃不完。

几个人陆续地到来了,大家都没有空着手来,江晓平拿了几瓶好酒,李银锁带了几样熟食,顾威带上了几样我爱吃的糕点过来了,因为是私人聚会,顾威没穿警服,一身便装,但是看上去还是透露着一股威严之气。几个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倾诉了离别之情后,便落座开始用餐,就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几杯酒下肚后气氛开始活跃了起来。

大家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说着这一年多来的见闻和经历,聊到欢快之时,顾威突然问道:“你们还记得咱们上学时的同学赵春霞吗?她被人杀死了,案子是我办。”

“什么?怎么回事?”我问道,赵春霞是我们的高中同学,记忆中家境优渥,人也长得漂亮,总是一副高冷模样,和我们自然没什么交集,但彼此之间都认识。

“听说是熟人作案,但是案子一直没破。”李银锁说道。

“破了,最近刚破的,这案件可是我从警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离奇的案件了。”顾威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讲讲吧。”江晓平也来了兴致,追问道。

“事情还是从四个月前的一天说起,那天突然接到报案说是‘星海华府’发生命案让我们赶紧出警。”

“‘星海华府’在哪里?”我因为常年不在家,对家乡新添的地名很多都不熟悉。

“就是以前的势利屯,那个小区是我们建的。”江晓平说道。

所谓的势利屯其实只是民间的称呼,因为那里本来是市里的第一个高档住宅区,最早住的都是市里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所以市民就私下里给那起了个势利屯的名字,意思是有势利的人才能住的地方,也是变相地讽刺市里的特权阶级,不过如今时过境迁,人们对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赶到案发现场时,发现被害人居然是赵春霞,被害人被人杀死在家中,家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还丢失了一些贵重物品和现金。”顾威说道。

“莫非是入室抢劫案吗?”我问道。

“不是入室抢劫案,我听说是熟人作案。”李银锁说道。

“确实不是简单的入室抢劫案,案发现场是被人伪装成入室抢劫案的样子,但是落在我们这些办案多年的刑警眼里那是一眼就能看穿的,首先门窗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被害人是被人从背后用锐利的凶器从咽喉刺入,划破颈动脉和气管而死的,被害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反抗过,说明被害人和凶手是熟人,被害人根本没想到对方会要害她性命,所以也来不及反抗。”顾威接着说道。

“原来如此,那凶手是谁呢?”我问道。

“报案人是死者赵春霞的母亲,她是当天和女儿约好了一起逛街的,结果到了女儿家发现女儿被人杀死了,这才报的警。”顾威说道,“我们在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事后又调取了小区内的监控,结果只在赵春霞家门前发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穿了一件帽衫,将身子遮挡得严严实实,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而且这凶手不论是来时还是离开都是背对着摄像头,由此可见凶手对小区非常熟悉,可以轻松地躲开摄像头,这是外人很难做到了,也说明了这起案件确实是熟人所为。”

“我看这事就是赵春霞的老公唐彦霖所为,当时所有人都猜这事十有八九是唐彦霖干的。”江晓平说道。

“动机呢?动机是什么?”我问道。唐彦霖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不过不同届,他比我们要高出两届,当年市里只有一所高中,如果年龄相差不大的话只要读过高中的都是同学。这个唐彦霖当年在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不但学习好,人又长得帅,也是全校女生想要追求的对象,只不过当时的人思想保守,就算心里喜欢也绝不会表现出来。唐彦霖大学毕业后回到市里就考了个正式编制成了体制内的一员,成了公务员后不久就娶了高冷女神赵春霞,这对金童玉女式的婚姻当年不知要羡煞多少路人,如今唐彦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深爱的妻子下手呢?

“我听说他们俩人的感情早就破裂了,唐彦霖这小子这几年在仕途上混得风生水起,早已成了市长面前的红人了,人一旦有了权利,野心就会膨胀,私下里也是小动作不断,三教九流到处都是朋友,听说还包养了一个小三,要不是担心影响仕途,两人早就离婚了。”李银锁说道。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如此的八卦。

“天啊!真没想到,不过这样也不用杀妻呀,最多离婚也就是了。”我震惊道。

“事还不止这样呢,”江晓平也说道:“赵春霞自从接管了她父亲的食品厂后这几年也是干得风生水起,早成了市里有名的女企业家,这赵春霞可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就因为怀疑唐彦霖包养小三的事已经不止一次闹到了市政府,虽然最后因为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但也让唐彦霖名声扫地大失颜面,而且如果因为包养小三的事离婚,不但唐彦霖要净身出户,只怕仕途也是走到头了。”这下我可是真的震惊到了,没想到江晓平居然也是如此的八卦。

“其实这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人,还有人说赵春霞在外面也有一个情夫,曾经有人不止一次看见赵春霞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幽会,两人举止亲密一看就是那种关系,以唐彦霖的性格怎么可能忍受自己头上绿油油?”李银锁嘲讽道。

这下子我彻底无语了,真没想到世界居然是如此的癫狂。不由得看向了顾威,问道:“后来呢,凶手到底是谁?”

“我们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没证据的话是不能乱说的,我们先排查了赵春霞的社会关系后,也是将唐彦霖定为第一嫌疑人,但在随后的调查中却发现唐彦霖没有作案时间,案发当时市里正在‘金泰帝宫酒店’举行招商引资活动,当时不但市领导在,还有两名外商也在,活动结束后因为时间太晚了,唐彦霖就住在了酒店没有离开,直到第二天上午,我们接到报案后才在酒店找到他,所以他没有作案时间。”顾威说道。

我想了想不由得说道:“不对呀,‘金泰帝宫酒店’离势利屯也不远啊,而且在酒店举行的招商引资活动一般都是酒会的形式举行的,现场一定十分混乱,这样就算唐彦霖离开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们也调取了现场的监控录像,发现唐彦霖只是在活动途中离开了不到十分钟,唐彦霖说这段时间他只是去厕所抽了一根烟,而且从‘金泰帝宫酒店’到势利屯是要过一条小河的,过河只能走景辉桥,可要是走景辉桥最快也要走十五分钟才能到势利屯,来回就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了,唐彦霖的时间是不够的。”

“可是从酒店到势利屯不是有一座小桥吗,如果走小桥的话来回最多只要三分钟,这时间还是满充裕的。”我问道。

“那座小桥早封了,过不去了。”江晓平说道。

“怎么封了,为什么会把小桥封了?”我奇怪地问道。

“你常年不在家不知道,那小桥年久失修,桥上的护栏也有多处损坏,有一年有人在过桥时不慎从桥上摔了下去,当场送了性命,从那时起,小桥的两侧就沿河修起了防护墙,防护墙修得很高,根本就过不去。”江晓平说道。

“哦,既然小桥过不去,那他会不会开车或是骑车从景辉桥过去呢,如果开车或骑车速度会快上很多,时间应该也够用。”我问道。

“如果走景辉桥的话,一定会被沿途的摄像头拍到的,可是我们调取了沿途的所有监控录像却一无所获。”顾威说道。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唐彦霖根本不是凶手了,那么凶手是谁呀?”我问道。

“其实那个小桥还是可以过去的,河两岸的防护墙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固,我就过去过。”李银锁说道。

“什么?可以过去?真的么?你确定?”我和江晓平不由得都是一愣。

“确实可以过去,”顾威说道:“因为案件一直没有进展,我就想,那小桥两侧的防护墙会不会有什么漏洞是我们之前不知道的,于是就对两岸防护墙做了重点排查,果然发现了一处漏洞,那个防护墙是用铁皮彩钢瓦焊接起来的,时间长了有一处焊点脱落了,用手一推那个彩钢瓦就会露出一个一人宽的缝隙,过去后再把彩钢瓦拉回来就可以了,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我家那小子现在上高中了,这小子不好好学习,经常逃课去势利屯东边的水库钓鱼游泳。”李银锁不好意思说道:“这小子为了省时间,每次都从那座小桥上过,结果被老师抓到,通知家长,我才知道有这么一条路。”

“原来如此,这下可以确定唐彦霖是凶手了吧?可以定案了。”

“哪有这么容易,现在只是确定了唐彦霖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没有关键证据也不能定罪,他又是市长身边的红人,没有十足把握谁敢动他。”顾威摇头说道。

“就是,唐彦霖那小子有钱又有势,轻易地谁敢动他。”李银锁说道:“所以这案件才一直拖到现在也没破。”

“不对呀,”我转头对顾威说道:“你不是说这案子破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彦霖到底是不是凶手?”

李银锁和江晓平也转头看向了顾威,顾威狡黠地一笑道:“这案件确实破了,凶手也确实是唐彦霖,而且是最近刚破的,可你们知道这案件是怎么破的吗?”

我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既然是唐彦霖杀的人,那他杀人时一定有鲜血溅到了衣服上,他回去时把衣服脱下来,过小桥的时候把衣服扔到河里,被河水冲到下游,被你们发现了,然后根据衣服上的血迹抓到了唐彦霖对不对?”

顾威摇了摇头道:“不对,我们没有找到染血的衣服,再说既然唐彦霖是凶手,他回到自己家里可以先把衣服脱了再趁着赵春霞不备将其杀死,然后再在卫生间将血迹清洗掉后穿上衣服再离开。而且案发时是十月份,不是汛期,小河水很浅,河水刚过脚踝,水流也不急,他如果把衣服扔到水里根本冲不走,也不用等四个月才找到。”

江晓平说道:“唐彦霖肯定是用阳台上的晾衣绳把赵春霞勒死的,然后再把晾衣绳挂回阳台上,凶器就消失了,你们后来检查晾衣绳后发现上面有唐彦霖的指纹,这才抓住他的。”

顾威笑道:“你当是你家呢,还阳台上的晾衣绳呢,人家是高档小区,阳台上只有晾衣架,没有晾衣绳,就算有晾衣绳,赵春霞的家也是唐彦霖的家,绳子上有唐彦霖的指纹不也正常吗?再说赵春霞是被人用锐利的凶器刺入喉咙,刺伤颈动脉而死的,也不是用绳子勒死的。”

李银锁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买凶杀人,唐彦霖不敢自己下手,花钱雇人杀了赵春霞,你们抓住了他雇的杀手才知道唐彦霖是真凶。”

顾威摇摇头说:“你是电影看多了吧,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唐彦霖怎敢胡乱让外人知道,再说赵春霞如果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人肯定要喊要叫要反抗的,不可能背对着凶手毫无防备地被杀。”

我们又提了几种可能都被顾威否定了,最后顾威说:“我们其实是找到了凶器了,你们猜猜这凶器是什么,最后我们又是如何找到凶器的?”

我想了想问:“凶器大概什么样子?”

“法医认为凶器是一个不到1厘米宽,刀刃七厘长,加上刀柄大约十五到二十厘米长的锐利器物,不过我们事后在现场没有找到这样的凶器,之后在所有可能藏凶器的地方也都没有找到凶器,这把凶器就像是从来不曾经出现过一样消失了。”顾威说道。

“这凶器十有八九被唐彦霖扔到河里去了,被水一冲自然不好找了。”我说道。

“凶案发生在十月份,小河的水很浅的,水流很平缓的,如果扔在水里根本冲不远,很容易就会找到。”顾威否定了我的说法。

“那会不会是用冰做的刀呢,我看过一个侦探小说就是用冰做的刀,将人杀死后刀就融化了,也就消失不见了。”李银锁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你是柯南看多了吧?那凶器才不到一厘米宽,这么窄的刀身就算再锋利也不可能杀死人,只怕这把冰刀刚刺入人体内就会断掉吧。”顾威再次否定了这个猜测。

凶器宽不到一厘米,这么窄的凶器肯定不是街上买的,多半是自制的,这么窄的凶器……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顾威,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去火车道压钉子的事吗?那时咱们常常把一个铁钉子放在火车道上,然后飞驰的列车会把钉子压扁,我们再把钉子拿回来打磨后做成小刀,这样的小刀是可以打造得很锋利的,也可以伤人,而且刀身很窄,绝对不到一厘米宽,凶手会不会用的这样的凶器。”我兴奋地说道。

顾威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说法虽然不对但也很接近真相了,那你猜猜凶手把凶器藏在了哪里。”

“如果是真的,那凶器一定不会太大,应该很好处理,可能是凶手随手挖了个坑埋了,或者随便找了个大树或草丛,往里一插就很难找到了,甚至可以扔进马桶直接冲进下水道。”我说道。

“势利屯那边能藏这种凶器的地方并不多,再说凶手还要躲避摄像头,这样一来能藏凶器的地方就更少了,你能想到的地方我们都想到了,就连化粪池我们也查了,我们不但出动了警犬,甚至还用上了金属探测器,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这凶器真的就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顾威无奈地说道。

“难道找不到凶器就真的拿他没办法了吗?”

“唐彦霖是市里的知名人士,在社会各界都很有影响力,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实在是不好动他。”顾威长叹一声道。

“你不说案子破了吗?到底是怎么破的,你就跟我们说说吧,别卖关子了。”江晓平不满道。我和李银锁也随声附和道,让顾威快说结果。

“我们既然认定了是唐彦霖杀了人,又苦无证据,就想了一个笨法子,想着这小子既然是杀人凶手,不如派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盯着他,时间一长这小子必有破绽,到时候再抓他不迟,可谁知这一盯就是四个月,搞得我们都快没了耐心,都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就峰回路转看到了希望。”顾威见此情景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原来有一天一个医生突然前来报警,竟是唐彦霖这小子生病了被人送到医院来了,病因是腹部疼痛难忍又高烧不退,医院拍了片子发现他腹腔内有异物导致的,问他是什么他又不肯说,支支吾吾地求医生帮他把东西取出来,还要出重金贿赂医生帮他隐瞒病情,那医生见他是市里的知名人士,出于对病人身体的关心,只得表面上答应下来,便给他安排手术,手术结束后从他体内取出来的居然是一把用鹿皮包裹着的自制小刀,那医生想起他妻子被杀的案子还未了解,感到事有蹊跷便报了警。”

“天啊!难道他把凶器吞进肚子里吗?”我和李银锁,江晓平大吃一惊,感到十分的难以置信。

顾威点头道:“没错,正是如此,这案件的离奇也就在这里,我从警近三十年,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案件,但都没有这个案件离奇,谁会想到凶手会把凶器吞到肚子里呢?那件凶器也很简单,就是一把可拆卸的螺丝刀改造的,他将螺丝刀的一头用高温压制后打磨成一把小刀,然后将螺丝刀手柄安上就成了凶器,案发当天他趁着市里在酒店做活动之际,在无人注意之时偷偷溜出酒店,躲开监控,从废弃的小桥回到家里用螺丝刀改装的凶器杀死妻子赵春霞,然后卸下螺丝刀手柄,用鹿皮将自制的小刀包裹起避免伤到自己,然后吞到腹中再从容离开,这样既使案发后警方怀疑到他但是找不到凶器也无法定他的罪,至于螺丝刀手柄警方找到了也证明不了什么,毕竟这东西太平常了谁家都有,他只要等到事件风平浪静时去外地找一家医院把凶器取出来再处理掉就好了。只可惜他低估了我们警方的耐心,又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抵抗能力。最终没有等到案件平息就进了医院。”

“那这小子判的什么刑?”

“谁知道呢,案子刚破,已经提交检察院了,还要等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审理后才能判刑,不过在事实证据面前,唐彦霖这小子也知道无法抵赖,已经认罪交代了犯罪的全过程,根据以往的惯例,不是死刑也是死缓,那是法院说了算的,我们无权过问。”顾威说完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的一瞬间仿佛也放下了天大的负担。

“这小子真是个狠人!”江晓平感叹道。

我和李银锁也深有同感,毕竟口吞凶器这种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你们知道那个报案的医生是谁吗?”顾威狡黠一笑问道。

我们几个人一愣,心想难道这报案的医生还有什么奥秘不成,看着顾威一起摇头。

“报案人也是咱们的同学,不过不同班,是隔壁班的周明义。”顾威说道。

“是他?”我心中一愣,暗道怎么会这么巧,这个周明义是我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届不同班,关系一直也还不错,只不过我去北京发展后就很少联系了。

“他年轻时不是追过赵春霞吗?可惜被拒绝了。”李银锁说道。

“是啊,周明义大学是读的省医科大学,大学毕业后回到市里,在市医院上班,现在是市医院的主治医师,市里有名的一把刀,唐彦霖的手术就是他做的,警也是他报的,还有赵春霞的秘密情人也是他。”顾威说道。

“怎么可能,周明义不是有老婆吗?这事会不会搞错了。”我大为惊讶道。

“早离了,周明义和他老婆几年前就离婚了,和赵春霞在一起也有两三年了,和赵春霞私下约会的神秘男子就是他,如果不是我们查杀死赵春霞的凶手,也查不到他头上。只是唐彦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给他戴绿帽子的是周明义,做手术前居然还想贿赂他帮自己隐瞒病情呢,真是讽刺啊。”顾威感叹道。

我们三个一时间被惊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江晓平才说道:“都是狠人,两口子都是狠人。”在座的众人也都深有同感。

大家又聊了一会,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于是纷纷起身告辞,我也披上衣服起身送客。由于担心几个人喝多了出意外,我一直将几人送出小区,直到看着他们三人上了车,才转身回来,还没走到小区门口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男子朝我走来,这男子看上去极为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相信世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就是突然遇见一个熟人或朋友,对方可以叫出你的名字,可你虽然知道这人是你的朋友可就是叫不出对方的名字。避免尴尬的最好方式就是假装认出了对方然后上前打招呼。

“啊,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一边上前问道,一边还在想着他是谁,可惜还是没想起来。

“我刚下班,回家路过这里,你不是在北京吗?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人问道。

“我刚回来没几天,刚才出来送几个朋友。”我说道,心想这人下班这么晚不知道做什么工作的,但又不好问,说不定我本来知道他在哪里上班,于是反问道:“你家住在哪里?”

这几年城市拆迁改造,很多朋友都搬了新家,我又长年不在家,这么问肯定没问题。对方果然没有怀疑说道:“我家就在前面,过了马路就是了。你家在哪里?”

我指了指身旁的小区说:“就是这里。”

那人抬头看了看说:“你家原来不就在这里么?拆迁后也没换地方啊。”

“是啊,是啊,拆迁后又分了新房,所以还住在这里。”我一边说着一边想,这人还知道我家以前在哪,看来还真是熟人,可我还是没想起来他是谁。

为了避免尴尬,我便以天色已晚为由,结束了聊天,同时提议留个联系方式,改天有时间了再聚一聚,心想着有了对方的微信看了微信名字多半就能想起对方是谁了。那人也欣然同意了。就这样我们留了联系方式,互相加了微信,然后就告辞走了。我看着他走到十字路口过了马路,然后低头看向手机,他的微信名字叫“悬壶济世”,微信签名是“医者仁心,妙手回春”,头像是他本人的照片,穿着一身医院的白大褂。而我也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他叫周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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