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朋友圈和微信群里就已经有厨艺达人开始杀鸡杀鸭,晒年夜饭的菜单了。仅仅看聊天的文字和表情包,都能感觉到喜庆团圆的节日气氛。
我家的年味其实是很淡的。
母亲的老家在福建,外婆家的舅舅、姨妈们隔着千山万水,过年是没办法在一起过的。父亲在双店的老亲倒是有不少,不过,因为一场WG,验出了不少亲情的成色。所以,来往的也不多。
我姊妹三个,上面两个姐姐,都是在合肥教书,公务家务压力山大,每年春节也就正月初三四里赶回来吃餐中饭,马上就急急忙忙地返回了。老婆家的姊妹更是天南地北。
另外,我这人还不大好客。
尤其是这几年,女儿上大学以后,老婆也逐渐松懈了,变得越来越懒,平日里做家务都像是钟点工糊差事一样,逢年过节就更想歇一歇,什么也不想做。
不想着收收捡捡,不想着拖地抹灰,不想着起早摸黑,不想着去超市里把瓜子花生水果糕点买回来摆满茶几,她就想悠哉悠哉的,跟家门口的闲人打几场麻将。
——她娘家大树棵是一个大屋墼窠,人丁兴旺。但现在都分散了,除了“新农村建设”了一些,大多在城关和范岗买了房子。再加上一年到头都要“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聚在一起的日子也少。唉,不是人情变淡了,而是城镇化让人际关系疏远了。
但年还是要过的,年夜饭更是必须得吃的。
饭店里定年夜饭,价格不仅高得离谱,而且味道也不是很正宗。算算账,情愿在家里自己动手,用省下来的钱去买瓶好酒。
也是一年比一年简单了,从以前满桌子叠得扑满,到现在只有八九上十个菜。烧炒炖蒸卤,加上凉拌,只不过比平常日子丰盛一点而已。我的泰山大人在年三十这天,会携夫人早早过来,和我们在一起过个年。
他们还略有点拘束,一来就皱起眉头说,哎呀,你们不要搞太多的菜,吃不了吃不了。吃饭的时候又摆着手说:不要给我擀菜,不要给我擀菜。
然后,自己拿调羹搲一调羹山粉圆子来吃,吃完了又夹一块红烧排骨细嚼慢咽。往年先父在日时,这个时候一般是先蕴酿情绪般地呡一小口酒,再和我们念叨起他的人生,说他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话说回来,我认为这种平常心的新年并没有什么不好。
老人们在一起谈闲白时经常说,现在的小孩子,大多没大没小的不懂得规矩,都没人情味。春节联欢晚会在客厅里现场直播着赵本山、冯巩,以前是一家人,甚至是好两家人挤在一起一边守岁一边看,满堂欢笑,一屋子瓜子壳。
现在一个小的都没有了,要么关在自个的小屋里打游戏、玩抖音,要么嘴巴上还黏着年夜饭的饭米粒,就出门疯去了。
似我这般的年纪,已经老大不小了,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老,总有未泯的童心在春节这些天想“东也是灯来西也是灯,南也是灯来北也是灯”地去看热闹,凑热闹,融入热闹。
那些热闹是丛丛烟花,是爆竹声声,是蹿高伏低的狮子灯,是扭秧歌一样的划旱船走高跷,是东家长西家短,是烧了吃一个正月都吃不完的美味佳肴,冒着香喷喷的热气……我会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这是我对传统过年发自内心的告白。
嘿,扯远了。今年过年,百花争艳,各有特色的年夜饭我想要组织一个评委会。到时候也搞个链接,大家一起来投投票,再找几位乐善好施的爱心人士赞助一点奖品与红包什么的,我们一起来“过年七天乐”,投票也乐呵。
从初三开始,跑亲戚拜年的就如同走马灯似的团团转起来,今天在蒙奇吃你的,明天桐国秀水吃他的,后天我“节约迎新春”,来设个桌把两桌既经济又实惠的家宴。一个个都争着抢着做东请客,惟恐没有轮到从而赊了面子。吃完喝完,摆开几桌,麻将的麻将,掼蛋的掼蛋。
顺便告诉大家一声,我的“桐城声音”从无到有,已经有小四百位粉丝了,真不容易啊。给各位拜个早年,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