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
无论是
搁浅在记忆中
还是行走在时光里
都已不复初的模样
但是那些有关于
成长的陪伴
一直都
在
| gler |
2002| Vol.1
✐
我来自1988年1月15日,枫树龙,一个山坳里的小地方,一个半偏僻的小村庄,夹击在两座山峰狭小的缝隙中。看不到前后山外的风景,整一个在大山的簇拥中。
七岁那年上一年级,坐落于家对面半山腰的胜利小学。每天上上下下四趟。涨洪水的时候要绕四座山腰,过一座桥,多走一公里才到学校。
小学以来我的成绩就很差,是个无奈地讨厌着上学的调皮鬼,二年级那年鬼使神差地考过一次数学第一92分,四周都是异样的目光,那是我第一次体验到被另眼相看。至于是好是坏,自己也不懂。
小学老师在我的认知里是世界上最忙的老师,校长执教低年级,兼任两个年级全部课程,一个教室两个班,两节课两边跑。高年纪一个班,由另一位老师。全校两个老师。
在山区,这种师资力量严重缺乏的现象随着人员的不断外流日益严重,学生也越来越少。
到了四年级结束之时,也就是上一届顺利地从五年级结业后,村里小学的两个老师一个转行了,另一个调五一小学了,那一届五年级也就被"随"到了五一小学。
胜利小学仅靠外援维持着,来了又走,走了又请,但来的每次只有一个,也只能带上一个班。教学楼的老化出现了裂缝,胜利小学也就只剩下了空壳。后来寻找了临时课堂,但终不敌现实的种种难题,最后临时课堂也取消了。
——2002
五一下学的景象人山人海,我第一次看到。那年下半年开学,八个同学背着书包羞羞地去五一小学报道。走进二楼办公室,我被惊讶到了,宏伟的办公室,老师都可以组成一个班了,原来一个学校是有这么多老师和学生。
当时离开学已经有几天,五年级的教室本就满席的。八个人临时寄靠在陌生的教室里新同学的的桌边上,有种旁听的味道,三个人挤在一桌确实很变扭。大概就在第二天还是当天下午,班主任重新安排了位子,和梅理熔一桌,后半学年换了胡立双。
投奔他校的我们八人早晨上学时从家里带去一盒饭,午饭就到中午放学在学校教室或走廊上吃着。多少总有些怪怪。
入秋的天气慢慢转凉,班主任梅老师让我们午饭到他家热一热,第一次好像没依,第二次梅老师亲自来教室珍重地声明了一番,倔强的也都去了。但一阵子后就都没去了。当然我们也知道,热饭也给老师家烧了不少柴禾,同时也要费不少人力和心思。当八个饭盒放到锅里,梅老师自己做饭就不便了。
午饭后或是闷在教室,或是逛到后山林,或是侧溪滩。总之那一年里便没有随着年纪而成长,时间也没花在学习上。
五一村有很多果子,学校后山有桃子、杨梅、待收获时节,随当地同学一块摸进山,如果哪个同学大发,就有机会被施舍到几个果子。熟到发紫的杨梅和熟到时节的黑碳桃,那可是看着就很馋嘴的诱惑。
杨梅季末跟同学去找残留的,一棵树能找到四五颗就很惊喜了。但一次破天荒的满足是随班里最高个在他家后山的高大杨梅树上吃了个饱。
男同学属于捣蛋,女同学就是安分的好学生了。当然这些活动都是男同学的专属,女同学是不会加入的,她们活动区域大概是限于校园里,走廊上、教室里、操场上。
兼任数学的体育老师发动同学凑了钱买了足球和羽毛球,此后的课间,午休都异常充实,班里的同学基本都轮番上阵玩了个遍,很快羽毛球打爆了,渐渐地这阵风又消沉了下去。
有段时间兴起摸石子的游戏,竟然玩成了一阵风,全校上下一下课三三五五扎一堆,玩的不亦乐乎。
拍毕业照的那天,全校老师坐前排,五年级学生在操场上壮观地排三排,估计那也是此后最多人数的一个毕业班了。毕业照上缺了胡淑芬同学。除了合照,单人照,和胡永意在溪滩上合了一张双人照。毕业那会同学间相互赠送照片,而我第一次面对毕业这事,这样有意义的纪念往来方式对我来说很陌生也没有一点准备,所以在"毕业"这个里程碑上,我没有收到一张照片。当然这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没有送出一张照片。
二零零零年小学毕业,九月份到玉壶中学。
——2006农历正月初二晚 于枫树龙
多年后,我回到曾经那么繁华热闹的五一小学,只能看到废墟中残留的一座普通楼层,宏伟的校园如今看起来凌乱狭小,威严耸立的旗杆也没有了磅礴的气势。
这是岁月变迁遗留的沧桑
- END -
文字 / g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