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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候,我窝在卧室的床上,浏览着各种招考公告。心中像是被整座大山压住,我并不因即将迎来新生命而喜悦,而且懊恼为什么考试的时候为什么处在我的月子期间。纵使还未参加考试,纵使考不考得过还是未知数,我就已然陷入因为孩子而未能成全我的人生的那种心情中无法自拔。接下来就是不可控制的泪水恣意滑落。我说不清孕期有多少次沮丧,也数不清自己流泪的次数。甚至在头疼得不能吃药的夜里,望着天空一坐就是一夜。我的孕期,贯穿整个疫情,又因为特殊原因,我的孕期注定我孤身一人。几个月下来的一个人,让我怕了孤独,受够了孤独。要说享受孤独,那我真是要承认自己的境界不高。渴望被爱与陪伴。我以为我会在这样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可能注定要与产前产后抑郁症有不解之缘。但是宝宝两个月以后的我,情绪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思想也变得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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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的原因,生娃的医院只能留一人陪护,这成了众多准妈妈们讨论的话题。一方面担心自己身边的这位准爹是不是能胜任工作,另一方面是把这次特殊的经历当成是检验自己嫁的人“是人是狗”的试金石。就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也迎来了我家宝宝的预产期。预产期前后的妈妈们,无疑是矛盾的。期盼着宝宝赶紧发动,却怂怂的害怕。毕竟人人都说生孩子的痛是断十根肋骨的程度。预产期前两天,深夜里,我家宝宝似乎已经要刷刷他的存在感,在我的肚子里闹得天翻地覆,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胎动过于频繁。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孩子会缺氧!于是老公带我深夜就医,结果虚惊一场。但我明白,他快来了。之后,子宫会收缩,但是不痛。我心底暗自窃喜,难道我是那个上天垂怜的人?是那个生孩子不痛的人?越想越开心,甚至想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结果呢?我们在预产期当日便在家人的催促下来到医院,我目送着我身旁一对对夫妻带着他们的宝贝离开医院。没错,我成了医院最熟悉的身影。在医院呆了两天以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焦躁的心情,开始央求主任给我上催产。当针头扎进我的手背的时候,我想:就在今天了。今天我就可以跟我的宝贝见面。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我开始宫缩。我才知道,原来宫缩是会疼的!我是一个抗疼能力非常弱的人。常年的偏头痛已经让我对疼痛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恐惧。我觉得自己甚至可以为止痛药代言。我皱着眉头,忍受着这新鲜的疼法。一边忍,一边用app记录宫缩频率。此时的我并不害怕,我只想快点和宝宝见面。因为此时越来越接近41周。我怕他出什么问题。我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前几日大夫说的话:你的宫颈条件很好,有反应一定要及时来医院,现在已经开了半指,要不然来不及。我甚至已经让老公把我提前准备好的公牛和巧克力放在了桌子上。终于在期待和忍耐中,结束了两瓶催产点滴。我以为还会继续,护士轻轻撤走了药袋。只说你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