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娜
三毛曾说,“流星雨”有一个比方:我们的父母是恒星,我们回家,他们永远是在的;我们的朋友是行星,有的时候来,有的时候去,但是他们也是天空中的星;那么流星我把它看为哪一种人呢?我把它看为在我们生命中擦肩而过的,一些可能你今生再也不会碰到的人,我将他们叫做流星。
在我的生命中,有许许多多的流星,像狮子座的流星雨一样“哗一哗一哗一哗一”地穿过,每天都有,只要你带着心灵的眼睛,你带着爱世界、爱人类的一种赞美的心情的话,我们时时刻刻都碰到这些流星。
忆起了那次只身南通之行。半夜十一点半的火车,以前我从没单独出过远门,爱人把我送到开封火车站,不忍丢下我离开,想陪我到坐上火车再走,我担心他回去途中的安全,得跑一个多小时的高速,此时已九点多了。我告诉他:“等你到家,我也坐上火车了。”看着他担忧的神情,我做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这才让他放心。此时漆黑的天空飘下了蒙蒙细雨,爱人从汽车后备箱中拿出一把伞交给我,又交待了已说过数次的安全问题,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送走了爱人,我如释重负,拉着箱子来到了灯火通明、人声喧嚣的候车大厅,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当时是九月,候车室里大多是五、六十岁衣着朴素外出打工的农民,一个个鼓鼓的编织袋是他们全部的行李。他们有的神态安详地吃着自带的干粮;有的蹲在离人群稍远的角落里低头把泡面吃得砸砸有声;有的熟识在一起交谈着要去的城市和对未来的憧憬。我听着他们的幽默、朴实的谈话,让我的等待不再漫长。
火车来了,随着人流检票、登车。在火车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找到了自己的卧铺房间,下铺是一位刚考上南通大学的女学生,正好我们同路,她的母亲很健谈,我们一会儿便熟识了。我想起了高适的诗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我们谈家庭,谈工作,使我十二小时的火车不再寂寞。
到了南通,我们要找各自的学校,只好分别。我拖着疲倦的身体,拉着箱子在南通市区寻找预订好的宾馆,在好心市民指点和带领下,终于找到了,我也已走了将近一小时了。等在宾馆办好一切入住手续,拿了房卡,正要拉箱走时,宾馆的服务人员看到我疲惫的神色热情地说:“来,我帮你把箱子送到房间。”说着,一手拉起我的箱子,一手臂挽起我的胳膊就走。我的身体随即注入了生机,我的心热了,我的眼模糊了。
为期三天的学习。第二天上午艳阳高照,下午却因台风“山竹”狂风暴雨而至。五点学习结束,我们都被困在了礼堂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越来越暗,而暴雨丝毫没有减小之势。起初还欣赏江南暴雨的雅兴随着黑夜的降临荡然无存,个个是焦急万分。结伴的老师们商量着计策,他们用手机叫来嘀嘀快车,看到老师们三五成群的离开,我的心更慌了,因为我孤身一人,手机也没有网,不知道如何离开,站在所剩寥寥无几的人中,更显得形单影只。
正在我急得掉眼泪时,后肩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和我合租房的辽宁的美女老师,旁边是和她同来的男老师,她诚恳地说:“老师,我叫了嘀嘀快车,一会儿就到,我们一块儿走吧。”我感激不已,车很快到了,我们看着已到小腿深的积水,脱了鞋子,一手提鞋,一手互相搀扶,穿过密集的雨帘,钻进了等候在路边的汽车。已到中年的我,又体验了一次儿时光脚在雨中行走的快感。美女老师让我那颗孤独的心有了依托。
……
我人生中的流星雨,远远不止这些,他们虽转瞬即逝,但曾温暖了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