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是我国历史上的南唐后主,更是一位多才、多情的文人。在南唐被赵匡胤灭国之后,他和后妃及朝臣们都押到了大宋的京都开封。从此,他和小周后周嘉敏就过上了失去自由和自尊的日子。在他42岁生日那天,他喝下了赵光义让人带给他的毒酒身亡。也在那一天,他留下了流传至今的一阙凄美的《虞美人》,让世人为他的不幸及于世无双的才情怅惋长叹。
在李煜死后几个月,小周后也自杀而亡、随他而去了。也因此,史料上一直把小周后与李煜比为恩爱夫妻的形象。
周嘉敏和李煜之间从相爱到离开人世,其实都跟李煜填的词作有着直接的关系。“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用这句话来形容小周后的命运,也是比较准确的。
小周后的姐姐娥皇是李煜的前任皇后,她嫁给李煜的时候,小周后才5岁。十年后,大周后生病,15岁的小周后进宫看望姐姐。那时,小周后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加上她聪明伶俐,李煜顿时就对她动了心。考虑到病中大周后的情绪,李煜不敢让大周后知道这事,便填了一阙《菩萨蛮》让宫女送给周嘉敏: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无人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恨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周嘉敏看了姐夫在词中向她表达的爱意,懵懵懂懂的她也对姐夫动了情。于是,三更时分就去了李煜约好的御苑红罗小亭。
龙心大悦的李煜一时兴起,又填了一些香艳的词送给周嘉敏。宫人们忍不住将这些词相互传唱,终于被大周后知晓了,更加重了她的病情。没多久,她便撒手人寰了。
大周后去世后,李煜想起了和她往昔的恩爱来,这时的他又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于是,又痛哭流涕地为大周后作了一些真挚感人的祭文和诗词。
四年后,李煜将19岁的周嘉敏封为皇后,也就是“小周后”。而这时的南唐已经内外交困了,李煜无心打理朝政,只有和小周后一同花前月下、写诗填词,才能让他感觉到生活的乐趣来。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拒绝了北宋赵匡胤提出和亲、以保南唐平安的事。同时,这也直接埋下了南唐被灭国、他自己在壮年时期就失去性命的祸根。
当北宋大军攻打到金陵的时候,李煜为了避免百姓们遭受灾难,便悲壮地做出了弃城投降的决定。被押到北宋京城开封、觐见赵匡胤的时候,还得到了一个具有极大侮辱性的“违命侯”封号。
在这段时间里,李煜和小周后的日子除了没有自由外,还不至于太凄苦。及至赵匡胤蹊跷去世、弟弟赵光义继位后,他们的日子才真正开始苦了。赵光义废除掉李煜的爵位,由违命侯改封为陇西郡公。但在朝堂上经常肆意用刻薄的言语侮辱他,使李煜的内心充满了悲痛。不仅如此,因小周后容貌太美,赵光义还经常把她强留在皇宫恣意欺凌。
李煜面对这样的境遇,却毫无办法反抗,只能不断地填词表达自己的心境。此时的小周后想起自己被赵光义的欺凌,对李煜也有了一丝怨愤之情。她忍不住对李煜发起了脾气:如果你当初好生打理朝政,如今我还能被那恶人欺负吗?
面对小周后的埋怨,李煜无以言对。但这是,已经来不及悔恨了。
其实,说起当初李煜的“不作为”,小周后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她身为皇后,若是能劝说李煜,也许南唐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被灭了国。或许,她这时也明白了“在其位、尽其责”的道理了。
978年的七夕之夜,也是李煜的42岁生日,他抑制不住对故国的怀念,便填了一阙《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一时兴起,就让小周后随着他的笛声唱这阙凄美的词。可是,监视他们的侍者很快就上报给了赵光义。
赵光义担心留下南唐复国的后患,决定杀害李煜。于是,他派出毫不知情的弟弟赵廷美送去美酒,为李煜“庆生”。不料,到了半夜时分,李煜就痛苦万分地死在了小周后的怀里。
李煜死后,赵光义依旧派人来接小周后入宫,被悲痛的小周后凛然拒绝。不久,郁郁寡欢的小周后看不到一线生机,最后选择了自杀身亡,离开了这个让他们受尽苦难的人世间。
也不知她在人生的最后一个时刻,有没有后悔被“姐夫”李煜的那阙《菩萨蛮》词打动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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