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朝思正店出来朝威烈天王府走了几步,真荒璇突然问道:“怎么不扶我去素女观,你们两个是傻的吗?舍近求远。”
陈没与肖寒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干笑了两声,便架着真荒璇转向朝距此并不太远的素女观走去。
“真荒大人,你这伤不碍事吧?”肖寒浅轻声问道。
“多谢关心了,我既然敢拼这一剑,心里自然有数。”真荒璇笑道。
“洛天孙的医术在你们空明教可是不做第二人想,她这点小伤,不在话下的。”陈没接话道。
几人边走边说,不觉间便到了素女观的门口,陈没与真荒璇初见的玉井街头。
玉井街人迹罕至,街面却很整洁,衬得素女观的白墙更雅洁了,从外面看来,这里规模不大,似乎难以与空明教素女的身份相称。
真荒璇轻笑道:“好了,我们就此别过,过几日洛姐姐讲法,我们又要见面的。”
肖寒浅笑着点了点头,陈没跟着做了个鬼脸,三人笑了一阵,就在此别过了。
若是用“尘世中的一朵小白花”这样的词句来形容素女观从外面看上去的样子,那素女观里面,则是小白花中的无尘世界。
素女观在建造时,有赖于上古玄门的“洞天法门”秘术,所以虽然占地不多,但内里其实十分广大,加之洛天孙的精心打理,人在其中,真有烦恼俱去,心不沾灰之感。
但此时的真荒璇无心赏景,她虽然不是第一次强行发动“唯剑之太刀”,但这密剑对人的消耗实在太大,若不尽早休息疗养,她真怕自己会昏过去。
她刚一走上通往自己房间的回廊,却看到一袭白衣立在自己门前,那人的衣襟随风而动,而人却沉静得连风声都显得太聒噪了。
真荒璇微笑起来,她一边上前一边正要开口招呼,却感到一丝微微的暖意从心房缓缓散向四肢百骸。
那人一边回头,一边柔声道:“你每次用这剑招,都是在损伤你的真元,须知消耗真元的武学与术法虽然往往威力奇大,但终究都是收一时之效,而遗无穷之害,你的剑术已经如此高超,又何必定要追求这人力以外的密剑呢?”
“好好好,洛姐姐说的都对,奈何璇生性执着,不能如姐姐般开通呀!”真荒璇方才得了洛天孙的“生死人之术”的调理,内伤已愈大半,说话时中气已足了许多。
洛天孙叹了口气,看着真荒璇嬉笑的脸只是摇头。
她们二人都可称得上绝色的美人,但从容貌到喜爱的服色到气质都大不一样。真荒璇身形修长而健美,面容妩媚,却掩不住那股一往无前的凌厉,再配上她最喜欢的大红衣裳,简直美得令人心惊,正如她无时不刻不佩戴在身的那柄“决云一文字”,许多男人甚至女人都会为之着迷,但却没有几个敢于以手去试它那寒气逼人的锋刃。而洛天孙却是个浑身上下无一处令人不舒服的女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好着白衣而不太素,略带妆容而不觉妖,说话温柔,但不娇弱,修为高深,但不强横,这样的女子,简直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所以和真荒璇一样,同样没有几个人在醒时,敢走近这位空明教的素女,或许是怕惊破了这现世的幻梦吧。
所以她们二人才能成为知交,因为她们都是出众而寂寞的女子。
“进你屋里说吧,我有些话要问你。”洛天孙边说边拉起真荒璇的手,朝真荒璇的房间走去。
剑在花间,最美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