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网译:
孔子对颜渊说:“用我呢,我就去干;不用我,我就隐藏起来,只有我和你才能做到这样吧!”
夫子教学,因材施教,因人而异。
弟子颜回被夫子视为最优。
颜回年十三,被父颜路送到夫子那里。
夫子经过面试,虽未至十五束修,但已可自信束修,于是收而教之。
夫子三十而立,开门办学,到此已经办学十三年了;夫子长颜回三十岁。
此时,夫子声望名闻远播于各诸侯国,其弟子子路、孟懿子、南宫敬叔等在鲁国已小有名气。
颜回刚入孔门时,在弟子中年龄最小,性格内向,沉默寡言,也看不到有什么才智,不免使人觉得有些愚,以至于一时弟子们颇有些闲话。
夫子观察了一段时间,告诉弟子: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
后来,经过相处,大家发现颜回天资极聪慧,就连能言善辩的子贡也坦率地说不敢与颜回相比: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
子贡如此说,夫子也说: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一时,颜回之慧,无出其左。
不唯是也,在少正卯与孔子争夺弟子时,少正卯使“孔子之门三盈三虚”,唯有颜回未离孔门半步,或曰:颜渊独知孔子圣也。
于是夫子得其忠。
于是颜回得其德。
行于道,做得德。
不唯是也,夫子赞其“不迁怒,不贰过”,“其心三月不违仁”,“善哉回也”。
时有同窗认为夫子对颜回评价过高,不以为然。
有一天,见颜回走来,就让人绕道于前,在路上偷偷放下一锭金子,然后躲在一边,远远地看他如何处置。颜回看到了金子,拾看,上写小字:“天赐颜回一锭金”,笑而摇头,在金子另一面也写:外财不发命穷人,然后把金子仍放在原处,而去。
于是大家愈知回。
夫子流亡中,在卫国期间,因卫灵公不信任致使夫子等匆忙离开卫都帝丘,唯留下颜回,以便观察卫国的动向。卫灵公清楚夫子一行到卫国来并不是鲁国派来图谋卫国后,于是请颜回传话,恳请夫子回帝丘。时夫子一行正在路上被围困,颜回夫子,夫子说:“吾以汝为死矣!”颜回答:“子在,回何敢死!”
又在流亡中,为躲避军兵的袭扰,夫子一行只好在旷野中行进,不料陷入了绝粮的境地。夫子知弟子有愠心,于是问大家,我们推行仁政,何以至此?
子路认为:主张不被别人采纳,是由于自身在仁、智方面不到家,所以别人看不起。
子贡认为:主张不被采纳,是由于老师把标准定得太高,别人接受不了,应该降低要求。
颜回说:老师的主张是伟大的,别人不接受,那是他们的责任;如果我们的“道”没有修好,这是我们的耻辱;我们的“道”已经完善而不被采纳,那是各国掌权者的耻辱;正确的主张不被人家采纳,自己仍坚持下去,这才显出君子的修养。
夫子黜子路、子贡,取颜回。
夫子说“使尔多财,吾为尔宰”!
夫子大概高兴忘情况,以至给颜回说,你要是有钱了,我给你做管家!
在随夫子流亡中,颜回到了三十。
夫子三十为养家开办私学。
回也要养家,但也知道自己在夫子身边首席位置的重要,于是“回不愿仕”!是以回有情有义,夫子岂能不知!
颜回为学,年二九,发全白。
于是夫子赞回君子四德:强于行义,弱于受谏,怵于待禄,慎于治身。
颜回所向往的是出现一个“君臣一心,上下和睦,丰衣足食,老少康健,四方咸服,天下安宁”的无战争、无饥饿的理想社会。
只是夫子未能等到颜回多财,回先自己而亡故!
夫子哭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夫子大概是在“回不愿仕”之后,还在流亡途中,对颜回说的此话。
夫子此时心境大概还是鼓励颜回,大丈夫无虞一时一地得失,来日方长!夫向使夫子能知颜回早夭,大概不会再有此言!
以夫子教学之法“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观颜回,颜回当得起“自奋可启,悱而自发;举一隅以至九隅反,无复也”!
是以夫子与颜回教学相长,惺惺相惜,各得其所,各得其好,忠德相交。
只是夫子讲为政,说在孔门,“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只有自己和颜回能做到,言不其实,亦言过饰实了。
夫子之言是一端,为自视。
别人之见是一端,为旁观。
夫子主入世,入世而不得,随办私学以活。
不得仍亦求,求何?
求用!
求被用!
夫子也思,能被人利用才是价值所在!才能发挥价值!
只是夫子所推行仁政,多好而不用,是以无用,如夫子自己所愤愤之匏瓜!
是以夫子不用则求,用之则行!
至于夫子言舍之则藏,观夫子一生,当为舍之则走,然后再求,安有则藏哉!
藏者,示拙也,夫子一生,何曾示拙?!
后氏有语云:善藏者,大藏藏于朝,中藏藏于市,小藏藏于野。
三藏皆非夫子所藏,夫子所藏,只是走,走为安!
是为后氏三十六计走为上!
至于后人称颂为复圣者颜回,之于为政,学而无习,虽夫子亦望大道归来,颜回以高位多俸禄,“使尔多财,吾为尔宰”,但尘世无常,肉身易损,一息不属,终至阴阳两隔,回欲政无由也!
之于为政,颜回无求!于春秋当世,回或耻于求,但以夫子言回“强于行义,弱于受谏,怵于待禄,慎于治身”,即便回有求,或可得,但乡人善者少,不善者多,大抵人各恶其非类,回于世于朝亦难自立,不但成事不足,且多会侮谤自来,是以颜回藏!
是以颜回之藏,多为因惧而不用,故不得行!
颜回因不得养而早夭,若夫颜回为政,以不改之性,或更早夭也未可知!
夫子用中庸,颜回用阳极!
是以夫子心得养而回不能!
夫子所言“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大抵可意为以己之李德报回之桃忠!
如是而已也哉!
夫子行“以德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