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第一篇意识流)

总是幻想飞过那片天空,却一次次重重地摔在地上,更不幸地是,这次跌入洞里。四周漆黑一片,伴着时有时无的寒风,不知所措,一片茫然。

饥饿和寒冷挫伤人的意志和勇气,我用剩下微弱的力气去祈祷一点光明,哪怕只有一点点。幸运的是,上天并没有把我彻底遗忘,在听到几千秒响彻云霄的呐喊之后,终于派遣天为我点燃一盏灯。

瞬间满血复活,HP爆表!正当惊喜万分之时,忽然吹来一阵寒风,我急忙冲上前去,试图用身体护住光明。可是晚了一步,灯还是灭了,一片透心凉。幸福来地这么突然,却也走的匆匆。我无奈地握住熄灭的灯,莫名的失落取代了不安惶恐。痛苦的,不是一直活在失望之中,而是意外品尝过柳暗花明之后,再次回到水复山重。

情绪无益结果,不如接受现实。默默放下手中的灯,默默调整,默默给自己打气:人在谷底,哪里都是出口。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不经意间碰到两块特殊的石头,心中一颤,莫非是天使离开之前留下的锦囊?莫非是传说中的燧石?想到这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救命稻草,又看到了前方的光明,又看到了上天为我留下的那扇窗。

我兴奋地拿起石头疯狂地摩擦,摩擦,碰撞,碰撞……然而,现实让人足够失望,不管多么努力地撞击,都看不到一点火花。或许是我盲目乐观了,这不过是两块普通的石头,普通的石头。

可是我没有选择,愤怒也好失落也罢,都不能解决问题,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求生。想着心中的灯,重新踏上旅程,再次不断的撞击,撞击,撞击……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手腕越来越酸痛,心中的灯光却越来越暗。受不住了,想放弃了,想休息了,终于意志败给了疲劳,停下手中的挣扎,再次陷入迷雾之中。

什么直面苦难,什么宁静致远,什么处变不惊,什么沉着冷静,都是骗人的。当你真真切切堕入无边黑暗,当你确确实实迷失方向无路可走,当你亲眼看到来之不易的一丝希望瞬间消失,你真的能够安之若素处之泰然吗?

平凡的我,没有做到。取而代之的,除了焦躁,还有绝望。想着自己的处境和前景,无助和失落打湿了眼眶,努力抬头却没能阻止。我紧握石头,紧闭双眼,任由情绪在黑暗中释放,如同一个真正的loser,深陷泥潭,无力挣脱。

又不知过了多久,表情开始僵硬,目光变得呆滞。此刻的我,无心去想什么保尔、阿甘、贝多芬,也不愿去想什么奥德赛、桑提亚哥,我只是我,一个普通平凡的男人,没有什么浴火重生的勇气,也没有什么坚忍不拔的毅力。

陷入黑暗中的黑暗,我感受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索,忘记了求生,只有手中的石头不知何时起的不停撞击。

突然,突然一个火花闪过!又迅速灭掉,再撞击,再闪,再灭。没有太多兴奋,多了几分冷静,继续不停的撞击,撞击。突然,一个持久的火花,竟然划破了黑暗。稳稳地抓住石头,小心地引燃灯火,稳稳地拿出玻璃杯,小心地改为灯罩。终于,终于再次找到了光明。而光明之外,是更多的黑暗。

但我依然感恩,虔诚的双手合十。或许,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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