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南国的一个小山村,那是一个近乎原始的地方,小山村三面环山,自然生长的花草树木遍布山上的每一寸土地,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连绵起伏。南方的花草树木不需要特别种植,自然生长就势不可挡,丘陵地区只要山上有土就有花草树木,光裸的地方一定是山石。植被覆盖的地方,水源充足,水质也不会差。一条清澈的小河缓缓的从村子中间流过,河水清澈见底,甚至能看见水底的小鱼和不知名的爬行水生生物,河边浅水处黄绿色的水草上吸着的小虾米也清晰可辨,这条小河叫幽河,幽河将小山村分成东寨和西寨。
东寨的中央,也是村子的中央有一棵百年大榕树,大榕树枝叶繁茂,向四周张开,像一把墨绿色的大伞撑在那里,榕树长着一种黄豆大小的小果子,成熟前是暗红色,熟透的小果子就变成黑色掉下来,这种榕树的果子甜滋滋的,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村里的孩子们在果子成熟的季节总是起的特别早,拿上一个口钟来到树底下捡果子吃,那可是孩子们的美味啊。村里的老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树根敬香,据说大榕树庇佑着全村的安康。
村子不大,二三百户人家稀稀疏疏的分布在小河的两侧,一条条青石板路将小山村散落在周边的人家联结在一起。晓君的家就在西寨的最西面,在家里排行老大,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相差两岁。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晓君的父母吃苦耐劳,虽然也是从地理刨食,但是母亲勤俭持家,在村里也算是日子过得不错的人家。八九岁的晓君已经能带着弟弟妹妹帮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了。农忙的时候,父母都到地里去干活,晓君在家就带着弟弟妹妹挑水做饭。水井距离家里有一里地,还要上下两段青石板路台阶,为了减小晓君的负担,母亲特意买了一对小桶,盛水量也只有大桶的三分之一,每天都要多挑几担水才够用。一次晓君带着弟弟去挑水,正当她拿着长臂水瓢舀水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一声大叫,原来是调皮的弟弟晓峰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方形的井口的另一侧,趴到井口的岩石上欲探身去看深井里面的状况,就幸亏在旁边等待舀水的大哥哥杨政看见了,一把拉住弟弟,才没有栽倒井里。被拉住的晓峰吓得大哭,晓君只好放下水瓢去安抚晓峰。
杨政把晓峰交给晓君,对她说“你照顾好弟弟,我来帮你舀水吧”。
晓君一边跟杨政道谢一边教育弟弟晓峰不该跑到深井口,她自己也是吓出一身冷汗。那口水井有四五米深,井底下是坚硬的青石,如果真的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晓峰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是家里的宝,如果晓峰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别想活了。就那一次,晓君记住了杨政,那个比她大三岁的男孩。在晓君的心里,他就好像救了她的命一样,虽然当时她也没有过多的语言来表明她的感激,但是他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并且在晓君的心里,她了欠杨政的一份人情。
其实他们早就认识对方,虽然两家住得不近,晓君家在西南面,杨政家住西北面,但是他们两家在村里是一个小队,自留山分在一处,上山的路线是一样。每当农闲时期,跟随父母去自留山砍材、种植、挖野菜、寻草药的时候,他们经常会碰面。因为那时杨政也跟着自己的父母去自家的自留山做这些活,两家大人都会互相打招呼,而不经常在一起玩的孩子总是跟在大人身边不吭声,最多是睁着大眼望对方一眼,又害羞的低下头了。
晚上父母回到家,晓君把下午挑水发生的事情跟父母说了一遍,姐弟俩少不了挨父母的一顿批评,完了母亲还从自家存放鸡蛋的葫芦里摸出六个鸡蛋,拉上晓君和晓峰去了杨政家,感激的话说了一堆,杨政的父母自然是推辞不肯收下鸡蛋,说那只是举手之劳,任谁看见都要伸手,让他们不要当回事,晓君的母亲说,怎么能不当回事呢,这可是救命之恩哪,杨政的母亲于是开玩笑,那你把闺女给我们阿政算了。大人开玩笑,嘻嘻哈哈说过就过,杨政自是没听见,因为他压根就没在场,晓君却听到心里去了。在回去的路上,她还问母亲,自己真的要给杨政当媳妇吗?母亲笑着说,小丫头瞎想什么呢,那是人家开玩笑,你放心,我不是迂腐的人,将来你们的婚姻大事你们自己做主,毕竟以后自己是自己过。
听了母亲的话,晓君心里有一半放心也有一半失落,那时候她才十岁,对男女之前的情爱还不懂,只知道女孩长大了都要给人家当媳妇。只是幼小的心灵为啥会有失落的情愫产生呢?她自己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