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厚厚的乌云罩着远山,山被厚厚积雪覆盖,零零星星地杵在路边的乔木的枝叉上落满了积雪,簇簇灌木像一个个雪堆,密密匝匝的松树,涌在坡上矗立山顶,松针上挂了层斑斑驳驳的雪衣,阵阵风过洒落片片雪屑,像九天银河抖落下碎银千万。
山口风刮的带劲,冷飕飕的直往脖子里钻,感觉好像穿少了点,踩着人们踏出的小路,一步一滑的顺着沟向山里走去,我们一行七个人都着一身标准冬季驴友的行头,最外面是镶着棉绒的冲锋衣裤,里面是厚抓绒,再里面是速干衣,手套和袜子都得是加厚的,手持登山手杖,头戴雪镜和线织套头帽,脚踏高腰防水靴,还备着雪套和护膝,45公斤的背包里有哈里斯牌1公升容积的保温壶,里面灌着热茶,还背着一顿的丰盛的午餐饭菜,背包里还带着旅行燃气灶,还带了个小药盒,里面有创可贴、消炎药、胃药、心脏的药等,为了防止出现低血糖的现象,还带有巧克力。
进山了,天虽然还是阴个脸,可风不见了,身上也暖和了起来,沟里的人特别多,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有老人小孩,携家带口,靓女俊男,大部分进山口不远处,就在雪地上玩耍了起来了,有滑雪的,有打雪仗的,大多还是在雪地里摆出各种造型留影的。
我们继续往里走,路途中也有几只显的比我们还专业的驴队,背着很大的行囊疲惫的从山上下来,他们走了两天,昨晚在山里宿的营。冬天户外宿营我们还没有做过,但每年夏天我们这个团队都要进沙漠或者上高山风餐露宿,每次都得花一周左右的时间。在离乌鲁木齐八十公里的后峡冰川冻土研究所处,有个最高峰,海拔近四千米,我们团队在这四五年中,一般都是隔年去登顶一次,前后来回得用四天时间。不过事后想起来都有点腿软的感觉,爬高山,拼的是耐力和恒心,尤其是离山顶百来米的时候,那个累想起来都是魂魄飞散的噩梦,太难了,太累了,太不容易了!爬到山顶后,那近千米的的连续下坡,下的人感觉关节都碎塌了,一步都不想动。我记得是前年,我们团队最胖的老奇,最后累的竟然在半山腰耍赖,坚决躺倒不走了,你怎么劝他就是不挪窝,眼瞅着天快黑了,在几个人连哄带骂连拽带扶的总算在天黑前把老奇弄回大本营………
雪渐渐深了,脚踩着雪吱吱嘎嘎的,天上飘起了雪,老天爷怎么显得很吝啬,这雪忽有忽无,飘来了轻轻的落在身上,抖一抖就没有了,就这样深深浅浅低走着,出了一身汗,手套也脱了,冲锋衣也脱了,最后索性连帽子都给摘了。山沟越来越窄,树越来越茂密,走在丛林中,只能见到树梢处那片不规则的天,天还是阴沉这,欣喜的是一路陪我们的一条小溪,在雪的烘托下,静静的流淌着,水是那么的洁净,溪边有着片片粼光晶棱的薄冰,冰下的溪流湍涌着,荡漾着,就这样引着我们一步步的向大山深处!
老白杂聊—2019.01.09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