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很好。”
依靠在窗台的姑娘抬眸看着窗外被太阳抚摸着的蒲葵树,无聊的搅动着手里的咖啡。
她说过这句话后,整个咖啡店里都静静的,我从手机里抬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发现那桌就她一个人,她穿着一件周身印满了草莓和爱心的洛丽塔裙子,裙摆的蕾丝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发黄了,头上没有任何的发饰,发丝就这样散落在肩头,眼神望着窗外,在她周围除了空空的桌子就没有其他人,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映出一个单一的影子,脑海中只觉得这场景很孤独,于是我附和道:“是的,古城的晴天是非常棒的,我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我本以为她会告诉我这样的天气会如何,没想到她连头也没有转过来,喃喃着说:“我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因为咖啡店很安静,就算她的声音很小,我也依然听到。
我放下手机走了过去,就在她旁边那桌坐下,她是个很美丽的姑娘,高鼻梁,瓜子脸,一双桃花眼却没有半分光泽。
“你要是有心事,可以告诉我。”我自认为我自己是个很热心的人,也可以做一个树洞。所以我毫不犹豫的自荐了。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只是那个笑容很僵硬,连眼角也没有弯,只是抬了抬嘴角。然后低头把剩下的咖啡喝光了,站起身来就离去。
我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极其不舒服,忍不住嘟嘟嘴抱怨道:“什么嘛!”
接下来的好几日我都没见到那个姑娘,有天古城下起了大雨,下雨天的咖啡店并没有什么人。
她又来了,不过这次换了个新裙子,是粉红丝带跟黑色花边组成的,今天用了裙撑,看上去像是一件公主裙,头上也戴上了发饰,是一对很可爱的兔耳朵,配上她的脸俏皮又可爱 。
她点了杯咖啡,依旧坐在靠窗台的那桌,由于上次的事我并不想搭理她。但她又说话了,空荡荡的咖啡店响起女孩空灵的声音。
“我最喜欢雨天了。”
房间里寂静了一会儿,我还是没忍住回答了她,虽然心里很闷。“我也挺喜欢雨天的。”
“下雨了,他就不会回家了。”
她说了句无厘头的话,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低头喝着刚泡的茶。
“他是我的另一个父亲,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我的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每个月除了寄钱连消息也没有,他总是很愤怒母亲不联系他,然后在每一个晴日的晚上或者清晨看着我有时候会打我……他说那是为了我好,为了我更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他总觉得我不正常,他说别的年纪的姑娘喜欢的我都不喜欢,他听那些小姑娘说的给我买她们喜欢的东西以为我会喜欢。我要是不服从就会挨打。我想从泥潭里挣扎出来,可是我什么也没有……”
咖啡店里寂静无声,我放下手机看着她,她没有哭只是红着眼眶看着我,一双桃花眼空洞无物,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样的一段话,当人真正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候,她是没有眼泪的。
我很难过我没有办法帮助她,我只能安慰道:“也许你可以试试离开。可以联系你的母亲。”
雨停了,她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后来她怎么样了,只是有次偶然瞥见一个女孩自杀的新闻。
我捧着手中的茶杯,望着窗外的蒲葵道: “看,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