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忘掉了她的模样。
她告诉我,分开以后她曾在校园里面见过我许多次,我对此毫无印象,她又说,有一次我迎面向她走来,她就愣在了原地,可是我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她身上。
我承认我从未在意过和她无意间的相遇,即使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也不一定会认出她来。我不熟悉她的身影,不熟悉她的声音,她的一切对我而言变得完全陌生,连同我们过去的冬日时光都变得模糊了。
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少注视她,却能感受得到她灼热的视线。她喜欢偷偷看我,并且在发现我不喜欢看她时孩子气的问我,为什么不和她对视,我告诉她,不喜欢对视,她悻悻闭嘴。
我知道我自己,我也知道她。我是这样的人,无法轻易说爱,无法去承诺爱,在我看来,爱需要时间,需要陪伴,需要同频。她啊,她需要一个她世界里的完美爱人,需要一个演员,陪她演出她想要的剧情,无论是甜蜜还是虐恋。
所以,我们爱得痛苦。我企图让她与我产生共鸣,可是她会流泪,然后对我说,她什么都不要,她只想让我陪着她,永远别离开她。她说我冷静地可怕,她说我不会表达,她说我太过独立了,她说想让我多去依赖她。我想她是错意了,我告诉她我的想法,并非想让她为我做些什么,她从未了解我的精神世界,我的一切她都无知,她不知道也不想了解,于是我主动告诉了她,我只是想让她了解“我”,可是她总是这样错意,我这样想着,处理一切事情变得心力交瘁。
我们无法交流,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交流,是灵魂的交流。我很痛苦,不是所有问题都可以磨合,都可以去改变,两个精神世界相差巨大的人在一起时,这段感情就变得畸形了。她只是想让我陪着她按着剧本演下去,她是无时无刻都需要我的那个人,倘若我离开了一会儿,都会让她害怕不已,而我是被剧本安排的演员,剧本里说,我要去轰轰烈烈地表达爱,需要失去自己地去爱她,我做不到,我无法将我自身的需求抛开去爱她,我真是个自私的人,过分地爱着自己了。
那段感情发生在秋冬,荒唐痛苦的爱伴随着衰萧冷瑟,我知道我们是如此的不相配,因为无法规避缘分而在一起了,又因为有缘无份而选择了潦草收尾,像极了精神病导演监制的不入流短电影,晦涩难懂,无病呻吟,无人知晓,看客昏昏欲睡,演员们自此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