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锁着的橱柜,只有我们回去的时候才会被奶奶打开。
只记得上面那一层全是好吃的,秋季晾晒的装在布袋里的红薯干,炒熟的花生,蚕豆,还有那几瓶我们带回去、奶奶小心翼翼放好的山楂罐头。
奶奶把它们放进橱柜时,会留下一瓶让父亲打开,由我和大伯家大我两岁的堂姐分食。
那时候的罐头很难开,薄薄的金属盖,锯齿状的边缘紧紧扣住瓶口,要用螺丝刀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撬开。锯齿状的边缘很锋利,不小心便会划破手指。
罐头打开后,倒入奶奶放在桌上的小碗中。奶奶碗中的山楂比我和堂姐少得多,可每次我俩吃完好半天后,奶奶碗中还有剩余。她吃得很慢,一粒山楂,一口汁液,会在她唇齿间驻留好久。即便是小孩子,我也能感觉到她对这种食物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