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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馨主题”写作第十八期:轮回。
1.宿命之名
我叫紫烟，名字虽与李白的《望庐山瀑布》中‘日照香炉生紫烟’的诗句相映，却源于一个更为奇特的故事。妈妈说，她四十五岁那年到了预产期还没生下我，一直到次日的午夜时分我才降生，那时空中弥漫着紫色烟雾，因此给我取名为紫烟。
不知是否因母亲高龄产女，我自幼体弱，母亲亦然，她的头顶光秃如荒漠，常戴一顶无缝的黑色假发。每月的初一、十五妈妈都会带我去庙里祈福以求得平安，从不敢怠慢。许是上天的眷顾，我们与病魔久周旋，都以侥幸收尾。循规蹈矩地过着初一十五烧香拜佛的日子，真是厌烦至极，世上若真有神明，那为何我从未见过，我暗暗发誓再也不去神庙。只此一次，却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天，妈妈已备好香烛和供品，只差一个我。为躲避妈妈的迷信之说，我躲到同学家，恶疾又找到我，我的身子忽冷忽热，冷时如裸身于雪地，热时如裹万衣于炉火。同学见状，连忙叫来妈妈，妈妈抱着我跪在神庙前虔诚祈祷。数小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神庙里现出一陇紫色的烟雾，徐徐升起。顿时我身上那冷热交替感全然消失在天地间，我再也不敢违背妈妈的话。
自那以后，每当黑夜来临我总能梦到一个老宅，牌匾上刻着‘程府’二字，那高墙耸立在门的两旁，灰白色的调度，强而有力的压抑感就好似我曾经在那待过，那种强烈的宿命感迫使我想要夺门而入，可每当我一靠近大门，就会莫名的醒来。程府老宅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我带着疑惑在初一祈福时偷偷问了神明，可神明却迟迟不应我。
夜里，梦中的我再次来到程府老宅的门前，这次我不再靠近大门，可那高高的院墙又怎翻越，思索良久却毫无头绪。忽地，身后有人唤我的名：紫烟。我回眸一看，是一仙人，那道骨仙风之人不就是神庙里的那仙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世上真有神明。容不得我多想，他又唤：请随我来。只见他衣袖一挥，那紧锁的大门“咻”地敞成作揖模样。随即，我幻作一缕紫烟飘浮在程府老宅上方，窥探着程府老宅的秘密。
2.程府的秘密
“梦蝶，快逃！”一女子扯破嗓子冲门外之人嘶吼道，随即将门反锁，而后将钥匙抛向屋外。门外之人疯也似地狂奔，眼里含着泪，不敢去擦，好似耽误一秒能要她命。屋里的女子双手牢牢地握住门把手挡在门出口处，似北域白桦挺立，又似塞北傲骨凌霜。
“今日我倒下了，明日会有千万个我爬起来，我不怕你们的。”女子说完后轻蔑地微笑着，眼里泛着炽烈之火。
“好你个柳絮，受死吧。”说话之人看起来像是这个老宅的主人，他目光如冰，向管家投去一瞥，那是一个无声的命令。立刻，管家指挥手下们如狼似虎般一拥而上，手中的棍棒无情地落在柳絮身上，每一击都留下深深的痕迹，柳絮的双手仍紧紧地握住门把手，直到她无力地躺在血泊中。蓦地，我飘进了柳絮的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我强烈地感知着柳絮所承受着的苦难，好似她即是我，我即是她。仙人挥一挥衣袖，我又成了一缕紫烟浮在空中。
老宅的主人用余光扫向管家，转而瞥向门外，管家立马心领神会，领着十几个弟兄抓捕逃走的梦蝶。梦蝶是个裹小脚的女子，没跑多远便被管家领着的人抓了回来。梦蝶的手被麻绳绑着，她看到躺在血泊里的柳絮，像是有了某种决心似的奋力往墙上一撞，一命呜呼了。我试图像进入柳絮的身体一样进入梦蝶的身体，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弹开，使我无法接近。我望向仙人，想要问个所以然来，还没等我开口，仙人仿若听到了我的心声般，捋捋长须道：是你的才是你的，不是你的又怎会是你的呢？
莫非，躺在血泊里的柳絮是我？
“铃铃铃……”闹钟将我从梦境中拉扯出来，一种浓烈的悲伤顿时涌上心头，我竟为梦中人而伤感，这种强烈的身临其境感令我惊奇。
十五，又到了烧香拜佛之日。我祈求仙人能告知我梦中的我后来怎么样了，就躺在血泊中不起了吗？
夜晚悄悄来临，我又来到梦里，那仙人说要给我讲个故事：
梦蝶和柳絮是双生花，她们在幼年时期跟随父母逃荒来到此地，父母在逃荒过程中双双饿死，梦蝶和柳絮只好跟着逃荒的人流，可却在路途中不慎走散。柳絮在阴差阳错之下来到程府做了女仆，因其长得有几分姿色，二姨太是处处为难，对她非打即骂，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有的，眼泪拌饭更是家常便饭。梦蝶则被好心人家收养，过着父慈女孝的生活。
梦蝶长大后本该与心上人结为良缘，奈何家中贫寒，弟弟得了重病需尽快医治，无奈之下只好嫁入程府，成了程老爷的六姨太。
两姐妹在程府相见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可又不能相认，只好把那份欣喜藏于心中。
梦蝶貌美如花，神似杨贵妃，诚如白居易所言：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她的出现让本就不得宠的二姨太心生嫉妒，暗中指使柳絮加害梦蝶，然柳絮心存善念且知道那是自己的姐姐就没有害梦蝶，二姨太知晓后对柳絮一顿毒打。
次日，吃中饭时不见柳絮在二姨太身旁，她心中便有所疑虑，趁四下无人偷偷地寻找柳絮，来程府这么久了，她也早就知道二姨太关押不听话的仆人的地方在哪。果不其然，柳絮被关在里头，铁锁重重根本进不去，便只好留下金创药离去。
在此之前，柳絮梦蝶已经见过面，那日柳絮的丝巾落在了程府的祈福庙里，碰巧听到梦蝶对着菩萨许愿：如果能让我变成一只蝴蝶就好了，那我就可以飞出去，飞出去。柳絮说，你也想飞出去吗？我也想。她们都有相同的心愿，那便是逃出这吃人的程府。于是便有了你上个梦中的那一幕。那时的柳絮的腿已经被二姨太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她知道自己跑不远，为了不拖累梦蝶，便独自留下面对风雨。
仙人轻叹一声，续道：
梦蝶和柳絮死后被烧成灰装在瓶子里，程老爷请来巫师给她们下咒，叫她们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二姨太却有着更为狠毒的想法，不如让她们第一世为畜牲，惨死于人世间；第二世为人，多灾多难，让天灾惩罚她们；第三世体弱多病，让她们饱受折磨如何？程老爷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连连拍案叫绝，随即唤来巫师，依照二姨太的恶毒计划施加咒语。巫师写上咒语放在两个瓶子里，瓶子埋在程府的老树下面。
我一直都想知道，梦中的柳絮就是我吗？还没等我开口，仙人挥一挥衣袖，我便魂穿柳絮，我的记忆被重启。
3.第一世：
“扑通。”一声，我从猫妈妈的身体里降世，紧接着我的猫弟猫妹们也接连出来。
“喵呜～”我伸了个懒腰，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种慵懒的感觉，一双小手向我伸来。
“这只小花猫真是太可爱了，舅妈这只送给我吧。”“喜欢就拿去吧。”就这样，我开启了与人类主人小玲的生涯之旅。
小玲把我抱在怀里，她身上的温度和猫妈妈身上的一样温暖。小玲带我来到她的家，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小玲妈妈，她在煮着午饭，爸爸则在看着报纸。小玲把我带到她的房间，房间并不大，只有一张小小的床，衣柜和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是些瓶瓶罐罐。角落里放置着我的猫窝，在不久的将来墙壁上还会挂着我们一家四口的合照。
我一直很好奇桌子上放的瓶瓶罐罐是什么，我跳到桌子上，‘喵呜～喵呜～’地向小玲嚎叫了几声。
“我很快就要离开人间了，这是我治疗突发性心脏病吃的药。”小玲的声音很低沉，仿若即将沉入海底。
“喵呜～喵呜～”（主人不哭）
“还好有你陪我。”主人言语间，我猛地钻进她的怀里，或许这样做我的主人会好受一些。
“天气真好。”主人拉开窗帘，阳光洒在房间里，温暖极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主人带我来到一个公园，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蜿蜒的小径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花草混合在一起的芳香。几只彩色的蝴蝶飞过，我屁颠屁颠地跑去跟它们玩耍。
“哇，那只小花猫好可爱啊。”几个小男孩看着我，忽地，其中一个眼神恶狠起来，似藏有一把利刃，他瞥向我飞也似地跑来想要抓住我，我拼了命地往主人的方向逃窜，可人类的速度太快了。小男孩的手立马就要抓住我，这时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冲了过来，追着小男孩狂吠几声，我这才躲过一劫。流浪狗目送我回到主人身旁，而后往森林里走去，消失在天地间。
主人每天都会带我来公园散步，那个小男孩总在不远处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他的神情使得我的身子有些发怵，我再不敢离开主人半步。
冬去春来，花谢花开。转瞬之间，我已经被主人喂成了大胖花猫。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主人的爸妈都出差去了，只剩我和主人在家。
“帮我拿药，药……”我噗嗤噗嗤地在慌乱中跳到桌面，猛地一脚把桌上的瓶瓶罐罐踢到主人旁边。可是主人没有打开瓶子，她乏力极了，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又合了上去。我飞奔到主人身旁，依偎在主人怀里，主人拼尽余力起身吃了一颗药便晕厥了过去。我守在主人身边，一直到主人的爸妈回到家中，他们见状赶忙把主人送到医院。我在家里等主人回来，从天明等到天黑，一天、两天，都一周了也不见主人回来。
主人去医院后，我时常独自来到公园，我的视力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模糊时我可以看到主人站在风里向我招手，清晰时只剩我自个儿在冷风里摇曳。我相信主人一定会回来，可我不敢在阳光底下光明正大地等待主人，我猫在树上躲着，以防那个小男孩对我搞突袭。可日子久了，我还是被小男孩发现了，他变得跟从前不一样，居然喂我鱼肉吃。我有点不相信他，不肯下去，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便走到别处，我这才放心地跳到地上吃鱼肉。
“鱼肉真好吃啊，主人离开后，我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正当我沉醉于舌尖上的美味之时，一只麻袋将我笼在黑暗之中，随即我的四只脚被那几个小男孩用麻绳绑了起来。他们在公园后面的假山挖了一个地洞，把我丢进去。沙子一点一点地将我掩埋，我奋力挣扎着，渐渐地沙子覆盖在我身上剥夺了我的自由，一种窒息感向我袭来，我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把那鱼刺捡来塞那猫的嘴里，你快去，不然它死了就不好玩了。”他们的声音隔着泥土，却叫我比死亡更难受。
忽地，泥土开始松动，外面有什么在疯狂刨土，我身上的土被一点一点地刨掉，他们又要开始虐待我了，我紧紧地闭住嘴巴，害怕极了。
“汪汪～”
我睁开双眼一看，竟然是那日的流浪狗，它比之前更瘦削了，头部被人类套着塑料瓶。它把我从土里刨出来，用嘴松开我身上的麻绳，紧接着把我背在背上。它刚准备要带着我逃离这里，那几个男孩折返回来，手上还拿着鱼刺。小狗背着我与他们周旋，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他们的魔爪，我们的四肢被他们用麻绳牢牢绑住，转而他们残忍地将鱼刺塞进小狗的嘴里，我们被丢到地洞里，黑暗笼罩，窒息感再一次向我们袭来，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
4.第二世：
我投胎成一名叫苏珊的女生，是位女作家。这可不是我自封的，如果你也看过我的文章，你一定会爱上我。
但，也仅仅只是灵魂罢，我的脸小时候被火烧过，我自己看了都害怕，因相貌丑陋，我被父亲强迫嫁给一个比我大三十岁的老头。他并不爱我，他要我给他传宗接代，可是整整三年过去了，我的肚子仍旧没有动静。他总会在言语上凌辱我：“鸡都会下蛋，你会下个毛。”更多的是拳打脚踢。
噢，苍天，这样以泪洗面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了。为了挣脱这场荒谬式的婚姻，我每日忙完“家里”的活后就疯狂地看书写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故事被一杂志社看上，他们花高价签约我，将我的故事出书。
我攒下一笔一笔的稿费从这场恐怖婚姻逃了出来，这条路我走了整整八年零三个月二十三天。在这期间从来没有什么长有翅膀的神明来拯救过我，只有我那带着绝望找希望永不言败的心拯救我万万次。
离婚后，我搬离了原住处，去整容院恢复了我的容貌。我来到一处有风有爱的地方落了家，养了一些花儿和一只小猫。不幸的是，小猫陪伴了我八个月就去世了，那天夜里我做了个冗长的梦。我梦到了小猫，火，还有老头，梦到了我落在纸上的泪，过往在梦里交叉同步进行。不一会儿，我进入猫的体内，被那老男人架在火炉上拷打。火焰吸附在“我”的毛发上，一种灼烧感顿时涌上心头，竟是如此地真实。我被烧得喵喵叫，直到断了气才被拉扯回现实。
哦，不，这该死的梦。竟使得我有些恍惚，惶惶然在过去那破败不堪的日子里沉沦。哼，情绪内耗能生生地将人给折磨致死，我可是苏珊，爱自己是我唯一要做好的一件事。我想都没想就定了一张去往海蓝湖的票。我要让美景洗礼掉这些不好的东西。
坐了两个小时的车，终于在一绿草青青处落了脚。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扑腾进我的鼻子，就像是枯叶和粪土搅和在一起又经由太阳经年累月烘烤形成的锈迹斑斑的腐朽味。“哦，亲爱的老天爷，你就打算这么对我是吗？”
正当我愤愤然之时，耳后忽然传来一刺耳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苏珊吗？”那人的声带像是卡了十根鱼刺，令人难受极了。
我回头望去，看到她正带着笑意望着我，她穿着上世纪中规中矩的服饰，头发很短，戴着一副眼镜，给人一种克己复礼的感觉。
“嗯……怎么了吗？”
“我在网上看过你的故事，特别感人。”她边说边凝视着我的眼睛，一时之间我忘了她那卡喉的声音，她的目光里藏着许多月光般的柔和，简直快要把我给酥化。
我尽量地嘴角上扬挤出一些笑意作为回礼。
“你是来看海南湖的吗？”
“嗯，对。是海蓝湖，不是海南湖。”
她在我说到“对”字时，就拉住我的手：“我带你去看。”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牵着走。我跟她初相识，可竟有一种我们已相识了数万年的感觉融化在风里向我袭来。
她拉着我的手：“能遇见你真好。”她的声音使得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将她甩开，她一脸惊愕地望着我：“你没事吧。”
我轻微地摇摇头，双手微微拢起放置身后。此刻我又觉得我们是个熟悉了几分钟的陌生人，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冰融进了火里，刹那间忘了水火不相容的错觉。
她在我的左侧方引领着我，随即来到一块刻有“要开心”三个大字的大石头面前，她像一只猴子一样跳了上去，伸出手想要拉我上去，我的心里是拒绝的，我只想呆在地面上，可她的手竟似有块磁铁般将我吸附上去。
“哇，好美啊！”我不由得尖叫了起来，在这里看到的海蓝湖跟在其他任何一处来时路上看到的都不一样。在这，海似天，天似海，一切都好似有着莫名的关联，海浪在冲击着海鸥，海鸥在啄食着海鱼，画面与画面交错重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正当我陶醉其中时，天空忽降大雨，附近没有可躲雨的地方，“去我家吧。”她的声音令我感到生理不适，可眼下也只好忍下去。
她领着我在雨里奔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她家。一进门，一股纸张的香气涌上前来，她在大厅养有花花草草，看来与我颇为相似。她走进卧室贴心地为我拿来一条崭新的毛巾，“擦擦身子。”
“谢谢。”我对她展开笑颜，某一瞬间她真似是我的好友一般。
“轰隆，轰隆。”外面突然打起了雷，闪电似火蛇在空中闪烁，雨声将我手机里传来的“叮咚”声给淹没掉，不过好在手机屏幕亮了，是谁给我发信息呢？
“尊敬的苏珊女士，由于雷雨天气，您预订的1086号列车已停运……”这条消息如同那空中正闪着的火蛇给了我当头一击。我立马在手机上找附近的客房，然，全都被订满了。我叹了口气，对着天花板露出了我的眼白。“噢，我的老天爷，你就打算这么对我吗？”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异样，“苏珊，你怎么了？”
“没……没事。”
“苏珊老师，我特别喜欢你，我在社交平台还关注了你。”
“嗯，你叫什么呀？我也关注一下你。”
“心理医师婉如。”
我点开搜索栏，输入她的昵称，上面显示我跟她是互关状态。天啊，她的粉丝量比我还要多六倍不止，明晃晃的黄标题着国家二级心理医师八个字。我点开她的置顶作品，原来我看过，真不禁唏嘘，八岁丧父，母亲改嫁，只留下一个破碎的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哇塞，你好厉害啊。”
“没有没有，谢谢。”
“你太谦虚了。”还没等我说出口，天地似是受到什么冲击一般猛地摇晃，窗外一片黑暗，雷击中了电灯泡，屋里的光亮也被吞噬了，我们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我只听到一声桌子猛烈摇晃的声音，随即传来一声喊叫，“救救我，苏珊。”我看不见她在哪，“你在哪里？”我慌乱极了，四处乱摸。
梦外的一声：“紫烟，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把我的梦境打碎。
第三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漾在我身上，我前几世的记忆被唤醒，似梦非梦。如此算来，我现在就在第三世里，如果不将咒语解除，那就永远也走不出来了。我该如何拯救自己？
我将梦中的程府画出来发布到网上，一位名叫安小尖的网友评论说知道这个位置，并私信发来定位。我跟着定位来到此地，凭借往世的记忆找到程府封印瓶子的老树，我拿起铁锹就是挖，谁呈想挖了三个小时被一块石棺难住了。我用尽力气也无法挪动它分毫，石棺上印有七个金字：需柳絮梦蝶亲启。假使说我是柳絮，那梦蝶是谁？我又该如何找寻她？正当我思索之际，一双手抓起我的手连同她的一起印在石棺上，石棺被开启。我侧身一看，竟然是妈妈。妈妈取出瓶子将里头的骨灰洒向空中，它们自由地飘着，洋洋洒洒，无拘无束。我和妈妈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妈妈说，我们要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八月十五月正圆，妈妈领着我去庙里祈福。我问妈妈世间真的有神明吗？她说，只要在心里种下神明，那就处处都会有神明。
夜里，仙人带我来到第一世：小猫和小狗在绝望之际，小玲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来到公园，她拿着棍子赶跑了那些坏男孩，成功解救了小猫小狗，小玲把小狗带到兽医院医治，小狗在小玲爱的照顾下，两周后长出新的毛发，血肉疯狂生长。小玲的房间并不大，小狗住下后更是拥挤，小猫在想：或许我该去树上住。人类女孩仿若能听懂小猫的心声，她抱着小猫和小狗柔情地说：这个家，是因为有你们用爱将它筑牢，它才成了家，否则只是个居所。谢谢你们陪伴我，我想给我们成为家人这件事设置一个期限——永远。从此小玲的四口之家有了小狗的加入成了五口之家，墙上的照片也多了一个身影。
接着，仙人又带我来到了第二世：天雷不止，轰隆隆地响着。响了一阵戛然而止，雨点也愈发变小，月光照进屋里，婉如晕倒在地上，苏珊将其扶起，按住她的人中，婉如醒来。苏珊弄了点盐水给婉如喝下，婉如慢慢恢复如初。“谢谢你。”婉如的声音不再刺耳，变得温柔，动听。画风一转，我来到海蓝湖，“海蓝湖，我又来了。”婉如对着海蓝湖呐喊，婉如不会再将海蓝湖念成海南湖了。最后的最后，婉如和苏珊站在那刻着‘要开心’三个字的石头上看海天共一色，我挥挥手向她们道别，她们好似看见了我，带着笑意向我挥动双手。
我幻作一缕紫烟回到仙人身边。仙人缓缓开口：紫烟，从今往后，你无需再借助外力祈福。我疑惑地询问其缘由。他捋捋胡须，笑道：当你心中有了神明，那么无论身在何处，神明便与你同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