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去了康普的哲学系听讲座,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
但因为是我第一次去大学城,心情还不错。
康普的前身是中央大学,在二十世纪初时,是西班牙以加塞特为首的14一代知识分子倾尽全力打造的现代化的学府。这一代人十分重视教育,希望以此拯救衰落的祖国,筑就一个新的西班牙。
我们老师说,当时的哲学系一应设备都是非常先进的,建筑风格、设施配备都仿着当时西班牙的标杆—德国。我还记得在访谈里,当年意气风发的男女学生们,如今已是高寿的老者,谈及他们初次走进还未完全修建好的哲学系时,眼里闪过持久又璀璨的光。
那是一个充满着希望的时代。
进了哲学系的门,身后的那栋墙就是一整面彩绘玻璃。就当时的工艺来说这是极为难得的,每块玻璃的制作、涂画、拼接、日照、采光,都是学问。
这大概是一个极好的象征吧,当每一份日光穿透玻璃,照进哲学系的大厅,已是一个新的世界。
讽刺的是,当内战的炮火打进马德里,恰恰刚刚好就毁掉了这座学府,毁掉了这整面玻璃墙,断壁残垣,像是宣告着某种终结。
随之而来的,是14一代知识分子被迫的长久流亡和弗朗哥四十多年的独裁统治。
万幸,当年负责制作彩绘玻璃的公司,还留存着一套样版,多年后,一点一滴、一片一片将康普哲学系的这片标志修复如初。
我还未曾去过大学城的时候,曾问过一个康普教授经管的老师,我说我一直很想看看哲学系的这面玻璃墙。他问我,那是什么?我不知道。
隔行如隔山,即使身处同一地域,外在的一切大抵都还是内心的映射。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全部的相对构成了我不可认知的绝对。
愿我们都能于外在的世界中找到内心的一点寄托,自洽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