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印记 | 二月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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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二月,你好!

时间无言,一晃就到二月。

“二月春犹浅”,“豆蔻梢头二月春”,“二月春风似剪刀”,“二月东风催柳信”,“春风二月桃花浪”,“二月风光浓似酒”……

二月,是美好的,你看古诗词里,二月曾被诗人们浅吟轻唱。

二月,是冬与春的交接,是寒冷向温暖的过渡,是枯寂向繁华的告别,是新的一个轮回的开始。

二月,即将迎来春节的欢腾,即将开启春天的旅程,即将开始新的耕耘。

二月,春暖花开,河流解冻,草木萌发,万物复苏,新的一年生机勃发。

二月,我又回来了,继续在这里书写,不去纠结写什么和写得怎样,只是保持一种观察、思考、记录的习惯,只是保持一种写的状态,让它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这样,比较能让人心安。

二月的第一天,天气温暖如春,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连风仿佛都是甜的,忍不住想向岁月问好。

2.1 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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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

街市人潮汹涌,卖的、买的、看的、经过的,酿成了年底热气蒸腾的气氛。

离开喧嚣的城市,去乡下做客。

乡间的风很大,把天空的云朵都吹散,把电线吹得呜呜响,把树枝吹得摇摇晃晃,把水面吹得皱巴巴,把头发吹得乱纷纷。

乡间遇到的景——树枝上的鸟巢、房后的核桃树虬枝、地里的油菜花、湖面碎落的阳光……你在这些一切上获得的宁静,可以抵御一切的喧嚣……

1.3 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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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

花开是种仪式

和这婚礼的仪式一样

庄重、美好

因为只有一次


祝福

有花在蓝天下绽放

有人正步入婚姻殿堂

祝福后来

和这美好的开端一样

2.4 除夕.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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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除夕就来了,齐驱而来的,还有春天。除夕和立春,两个重要的日子,巧合在今天。“爆竹声中一岁除”,除夕,是旧年的结束;“一年之计在于春”,立春,是新年的开端。以结束以开始,迎接时间的洪流,迎接四季的花开。

故乡的年味很浓。早晨,城里的、乡下的人仿佛都从家里出来了,聚集在街上,为一个欢乐除夕作准备。街市的热闹一直持续到黄昏,待到人们纷纷回家,夕阳也忙着回家吃年夜饭,余晖包裹着一片湖光山色,小城的时光犹如静止在这除夕的喜庆祥和中。

夜晚,家人闲坐,灯火可亲,嗑着瓜子,看着春晚,聊着闲天,滑着手机,抢着红包,道着祝福。不知不觉,电视里新年钟声敲响,窗外鞭炮的隆响和烟花的光芒划破夜空,旧年完美谢幕,新年隆重启航……

新的一年,平安喜乐!

2.5  新春清景


诗家清景在新春


柳条将舒未舒


不知细叶谁裁出


春鸟弄春声


浮光跃金,静影沉𤧥


春水碧于天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阳光碎落成一面湖


春江水暖鸭先知
2.9 六盘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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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香高速(贵州都匀到香格里拉)昭通段今年一月份通车后,据说去六盘水只需两小时车程。于是,趁着春节假期,一大家人决定去六盘水走一趟,顺便带孩子们去梅花山滑雪。

早晨出发,午饭时间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小城,安顿好住宿,吃了一顿火锅,便直抵梅花山。

梅花山,多么诱人的名字,一定得名于满山的梅花吧。于我来说,滑雪倒在其次,更想去赴一场梅花之约。

结果只在上山路上见到几株榆叶梅,并无梅花林,起伏的山丘上低矮的松树,依然呈现出冬天的模样。

滑雪场售票厅人满为患,当天和第二天的票已售罄,我们哪知那么多人,也没有在网上预订。滑不成雪,孩子们有几分失望,不过这情绪很快被坐缆车的欣喜代替。排长长的队买票,然后坐上缆车,悬在空中的感觉让孩子们很激动,特别是四岁的小侄女,第一次坐缆车,故意大声尖叫,稚气的声音逗乐了大家。缆车到站,下车观景,返回时坐缆车又排了两小时的队,等下山已是天色渐晚。

因为怕春节餐馆停业,在家自备了食材。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饭都是在宾馆自己做了吃,其乐融融的氛围很温馨。

早饭后去逛水城古镇,又去逛古镇旁的凤池园。凤池园是个大型的水体公园,沿湖散步,湖边樱花照眼,杨柳初发,海棠盛开。身边是熟悉的亲人,我们走走停停,看看景,拍拍照,划划船,等孩子们在游乐场玩。如此悠闲,倒不像出门旅游,而是在家时吃了饭一家人来逛公园。

逛完公园,回家,正好做晚饭。

来一趟,记取六盘水的春天。

2.11 时间花在哪里了

经常跟学生说一句话:时间花在哪里是看得出来的。

人与人的不同在于,八小时以外,你的时间花在哪里。时间花在哪里,哪里就不一样。

她,身材窈窕,衣着时尚,光鲜亮丽,化着浓妆,黑发如瀑,脸部越来越有型,简直逆生长。她说,她一有空就捣腾那张脸,做面膜、瘦脸、绣眉、纹眼线等等。且精通养生之道,每天熬养生粥喝。管孩子那是老公的事,每天晩上老公把孩子接回,她已睡,早上老公送孩子去上学她还没醒,所以常常几天见不到孩子一面。在家不用做饭,有空就去跳舞。有人赚钱养家带娃,她只负责貌美如花。当然,她也做到了。

她,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对孩子的培养上,哪怕是单位派去出差,她也尽量推脱,她的时间,要用来陪伴孩子,规划好孩子的学习,督促孩子认真完成学习任务。由此,她的孩子成绩优异,她也颇有成就感。

她,在工作与生活如此繁忙之余,去学古琴,已坚持了三年,还要长期坚持下去。如今古琴水平已达六级,常参加琴行举办的演奏雅聚,琴声幽幽,古典优雅。

我的八小时之外,多用来与文字纠缠了。这些年来,断断续续读了一些书,写了一些字。一柜子的书、几十万文字以及内化的东西,也只是自己看得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也都有自己选择的理由。其实我偶尔也会感到迷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离不开文字?文字于我倒底有何意义?我甚至会怀疑,这样的选择对吗?是否还要坚持下去?离开精神的追求,去追求其他,比如那些大家都看得见的东西,又有何不可?

可是我发现自己并不想改变,我还是宁愿把时间浪费在喜欢的事情上。就像《海上钢琴师》里的1900一样,一辈子生活在海上,选择不上岸,守着一艘船就足够了。文字为海,读写做船,渡我余生……

2.12  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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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到别的更适合我的生活之前,我只能这样生活。我只能这样生活,我们都只能这样生活。当你注重自由,你就注定孤独;当你注重内心,你就注定忧伤。”

在项丽敏《一个人的湖》里读到这些文字。它们仿佛一把梳子,梳理了我烦乱的内心。

窗外,有一树粉色的桃花和一簇黄色的迎春花同时开着,如同被春风点燃。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我在很多地方都看到疯狂盛开的花树,但也只是远远地看到,没有像往常那样走近它们,聆听花朵的呢喃细语,再为它们拍下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生活的种种像晨雾一样紧紧裹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昨天到今天,跟昔日的姐妹们(曾经也是同事)聚了再聚。故人相见,自然又会旧事重提。说起那些幸福的往日时光,也说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是选择改变了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轨迹,让我们现在有着不一样的经历。有人光鲜亮丽,有人疲惫困顿,也有人带着遗憾向前。于是有人闲得一有空就捣腾自己的脸,有人披星戴月辛苦奔忙,有人背井离乡情非得以。如如果世事不曾那样改变,如果我们当初不那样选择,如今的我们会不会都活得如愿?

今天午饭后,她们说要去看我们的新校区,我带她们过去。

新校区在郊野,四周一片荒凉,风呼啸着。校园也尚在建设中,除了几幢教学楼完工外,到处皮皮翻翻,不像是过几天就可以在这里开学的样子。我已来过一次,习惯了这种感觉,因为之前的环境比这里恶劣很多,所以见到这些整整齐齐的建筑,已觉欣喜。而她们,不知心里作何感想,一定是庆幸当初的决绝离开。我不知道,她们不会说,我也不会问。她们只说些宽慰人心的话,我知道她们的善意,或许她们不知道的是,其实现在我的内心已不是她们能够想到的强大。

“如果有前生,那么,我的前生一定是一只蝉。褐色的小东西,长着翅膀却不能像鸟一样高飞的小东西。蝉的歌声悠长,比天空的翅膀悠长,比树林里的阳光,比阳光拖曳的阴影都悠长。蝉的歌声是单调的,但是,这褐色的小东西似乎并不以此自卑,也许,是它在泥土下待得太久,太久,看见它梦中的阳光,看见阳光陨落,它就控制不住生命本能的冲动,用忧伤的长调反复歌唱,在午后,在暮色降临的寂寞时分。”

在项丽敏的文字中,我看见了自己……

2.17  春天的几个片段

1.回乡路上,看见春花蓬蓬勃勃地开着。粉红的梅花、洁白的和紫色的玉兰、粉白的红叶李、火红的木瓜海棠,赶趟儿地盛开,着意要让每个路过的人,都看见春天。

2.在乡下,这个季节里,家家户户房前屋后、小院里,都有几棵果树正在开花,这一树树的花,就是一树树的果。

3.午睡时,听到窗外有雨声。午后春雨,格外宁静。伴着雨声入眠,梦里梦外都是安恬。

4.春天那么美,你却为自己的词穷而苦恼不已,读到“春天不需要形容词/不需要感叹词/你走进去/安安静静/不需要言语”,苦恼忽然如落花,被风吹了去。

5.陌上花开,可缓缓归也。一次又一次地走在回乡路上,不知疲倦。

2.19  元宵节这一天

元宵又逢雨水,今年的节日与节气总是机缘巧合,双双来临。过了元宵,年就过完了,又要开始一年的奔忙,而过了雨水节气,大地也就真正春回了。

这一天,北方许多城市还飘着雪花,我的城市已到处繁花似锦,春天已急不可耐地展现她的风采了。

这本是开学的前一天,本来打算拾掇拾掇,准备回到工作状态了,可早晨又被通知开学时间延迟十天。这心情,只能用一个捂脸的表情或者笑出眼泪的表情来形容,无法用一个词语来准确形容。其实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真变成事实,而且来得如此突然,因为开学是这么严肃的事情,又加上是高三,又加上是开学的头一天。有些远处的学生已经来了,现在又被通知延迟,让回去。他们的心情,是绝望的,来回那么远,要提前订票,车费也不便宜,有人不想再回去,可不回去吃什么?住哪儿?学生都是段子手,有人说去睡公园,有人说去上访,会被送回去,有人说不想回去,回去还要栽洋芋,有人说大学离他越来越远了。有学生刚好坐车到半路,接到通知只好沿途返回;有学生假期去父母的打工地,也买了今天的火车票,只好去改签。接着就有家长打电话来确认与质问,说天不亮就送孩子上车走了如今又要回来,别的学校早开学了为何你们还要延期?我只好一遍一遍解释,说这是局里的通知,说让学生回去好好复习,说无论如何请家长理解。面对电话里那些陌生的、焦急的、压抑着不满的、无奈的声音,我的解释如此苍白无力。我一次次地想,如果我是家长,会如何?一定不会比这些打电话的家长更淡定。

无端多出来十天假,却并不让人高兴,仿佛这假本不属于自己一样,一想到那些失望的心,便生出愧疚,仿佛倒不是怪学校,而是怪自己。如何不怪自己呢?怪自己当初的选择。可怪又有什么用呢?面对现实是唯一的出路。

忙碌的时候,常常偷工挪缝去看花,闲的时候,却宅在家里一天未出门。可这的确是个花好月圆日子。窗外的梧桐树梢,挂着一轮圆月,梧桐树的芽苞里开始长出细嫩的新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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