炝锅肉丝面

郑重声明:本文系振委会推文,原创首发于新蔡文学公众号。

刚迈出电梯,一股熟悉而诱人的香味悄然钻入鼻尖,细细辨别原来是炝锅肉丝面独有的韵味。这突如其来的香气,如同一把神奇的钥匙,不仅成功勾出了我肚中的馋虫,更是打开了我记忆深处的闸门,将我的思绪瞬间拉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记忆中的肉丝炝锅面,总是与新年那热闹喜庆的氛围紧密相连。儿时的我们,对冬天总是满怀期待,那份渴望仿佛成了一种执念,当然我们盼望的不是冬天的寒冷,而是新年的喜悦。那喜悦除了来自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新衣,还有独属于年味的肉肉。直到现在我依然能清晰地记得,扳着一个个手指头数日子,抢着撕墙上挂在的小日历,有时候甚至猴急地想多撕几张,好像撕掉的不是日历,而是日子一样。

热切的盼望似乎点燃了年味,从腊月十五六开始,前后村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杀猪。那个时候,我们胆大超级肥,竟然不感觉杀猪是件很血腥的事儿。只要村里有人杀猪,那就是整个村子里的大事儿,附近的小孩都会大跑小跑前去围观。而我们小孩子最喜欢的,莫过于自家大人从已经大卸八块的猪肉中割下一块。

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看父亲提溜着一块肉,可是回到家之后,他总是踩着凳子把肉挂在房梁的钩子上,直到过了小年,母亲才会把肉取下来,洗干净、分割好,准备炸过年用的酥肉,再留一些小炒肉。在此之前,我们依然见不到荤腥。小孩子才不管离过年还有几天呢,对肉的渴望与日俱增。有时兄弟姐妹在一起玩着玩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到房梁上,就只瞄一眼那表皮有些风干的肉,竟然就能口齿生津。

不知道是不是读懂了我们的眼神,母亲竟然说中午要做炝锅肉丝面,说完这话之后,她就踩着凳子,举着刀从那块我们窥视已久的猪肉上割下不足小孩拳头大的一小块,洗净后切成细丝。那肉丝切极薄极细。

接下来她安排我点燃柴火,等锅烧热后,她倒一些棉油,放入葱花、姜片,只听“刺啦”一声,厨房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郁的香气。之后她赶紧将切好的肉丝放入锅中,旺火快炒,那肉丝随着锅铲的翻动而上下翻滚跳跃,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肉香味往鼻孔里钻。这个时候,我甚至无心坐在那里填柴火,馋虫就在我心间蠢蠢欲动。于是直接站起来,伸出黑黑的小手就从锅里抓起一块肉丝,也不管烫不烫,在母亲大声的呵斥中大快朵颐。

母亲把炒好的肉铲到碗里,放在我够不到的灶具上,转身去案板上擀面条。等我把水烧开后,母亲的面条也擀好了。她掀开锅盖,把炒好的肉丝重新倒进锅里,随后把面条也下到沸水中。大约一分钟面条开始在锅中翻滚,与肉丝相交融,彼此渗透。此时母亲拿出一双筷子在锅里搅一搅,同时放入早已洗干净的青菜。青菜的翠绿与面条的洁白、肉丝的暗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待面条完全煮熟后,母亲将它们分别盛入碗中,每一碗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直接勾得我哈喇子都出来了。

母亲盛饭时,围着锅台等饭吃的我们,眼巴巴地盯着母亲手中的勺子和碗,心里默念着:“给我多盛几块肉。”还没等母亲全部把面条盛出来,我们便抢着端起碗,似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烫,直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如今各种美味大餐层出不穷,我依然对炝锅肉丝面情有独钟,对那独属于童年的味蕾难以忘怀,以至于今天我闻到肉丝炝锅面的香味时,那些关于年货的记忆、关于家的味道、关于亲情的温暖,一霎时涌进我的脑海。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禁止转载,如需转载请通过简信或评论联系作者。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