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看古诗,看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鸾凤求凰,千古佳话。总以为爱情就应该是这样了。一生一世、两情相悦,就像童话的结局,在最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定格美丽。容不下背叛,容不得三心二意,视爱为生命的人可以不顾一切。于是文君夜奔,当垆卖酒,只为与爱的人长相厮守。
是谁说的“天下男儿皆薄幸”,巧言令色,朝三暮四不过是寻常事,于是背叛也就显得那样的理所当然了。只有骄傲的心,不能妥协。所以就有了 《白头吟》
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头水。
-躞蹀御沟上,河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摆摆。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知道你有了分手的意思,苦苦纠缠又有什么意义。本来只想和一个人能白头到老,相携一生。“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只有这最简单的,最简单的愿望而已。如果你做不到,还有什么能填补我内心的伤痛呢?卓文君会说“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江采蘋也说“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只是那些享受着被爱的男子们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于是,那些为爱而生的女子们,在逝去的爱情里,注定眼见着红颜消褪,形影憔悴。
这样的女子,从《诗经•氓》开始,决绝冷静。有崔莺莺“始乱之终弃之”的自我反省,也有霍小玉“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的不甘报复。像张爱玲般,爱的时候可以低到尘埃里,开出花朵,一旦知道那人并非良人,也拿得出壮士断腕的勇气。“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的”,就算是就此萎谢,又有什么?总好过在无望的爱情里苦苦挣扎,心存幻想吧。
那些为爱而生的女子啊,在爱情里盛开,也在爱情里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