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是我在一个餐厅兼职的倒数第二天。这所餐厅在一所知名大学对面,与我的学校有点距离。
那天我从学校出发有点晚,着急忙慌地赶向目的地,从知名大学站下车后,穿过被人群占满的人行道,看到我们餐厅的邻居门口都堆满了人,那些人手里还拿着资料。我想到了朋友圈里前几天大家对学姐学长们的祝福,今天是考研日啊,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了。我边走边想,我兼职的那个餐厅不会很忙的,也肯定不会有这么多人的,因为那个餐做法是慢节奏,这种吃在我看来也应该是一种享受的过程,不宜过快;而且牛油吧,也是阴性的,有些人胃不好的话,吃了很容易拉肚子。总之,在我心中,我们餐厅的食物不适合作为考试餐来吃,特别是在重大考试之时。大概是我的目光与大家的选择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从正门进去就看到了所有桌子都坐满了人,而且大部分是考研生……所有学生一边拿着资料看一边等着饭,有那么一秒钟我大脑是放空的,因为想到了自己的未来,若是选择考研的话,也是这样吧。在给两个女生做餐的时候,一个女生跟我说,你做快点!我其实想跟她说,今天你们不适合吃这个,但心里又有所顾忌,怕影响她们的情绪,便没再应声。
等这些考研人走了之后,收拾餐桌时,我一个异校学弟跟我说,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些考研的同学要选择今天来吃这个呢?觉得这个真的不太适合……话音刚落,一个大概180cm的大男生,穿衣似乎有一种嘻哈风,风尘仆仆地从楼梯跑上来。嗯,我记得这个男生刚在这里吃过饭。他问道:“你们有见我的准考证吗?”我闻声赶来,只见他坐在刚吃饭的沙发上,拉开书包,左翻翻右翻翻……我也很着急,因为太知道这对一个考生意味着什么,况且考研啊,要付出多少别人不知道不明白甚至难以理解的辛酸与克制呢?我看到他用手抹了抹眼睛,那是哭了吗?我说,快好好找找吧!大家说,人不可貌相,对啊,要是以我自己短浅的目光来看,这个人根本不像是考研人,但他确实是。大家还说,一个人的穿衣打扮是他内心的写照,所以在我看来这个人是多么热爱自由啊,当初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要去考研的?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想,但真的感到心疼,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起早贪黑,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却在结尾也是至要处生了这样一件事?我和那个学弟一起,迅速跑到垃圾车旁,来回翻了两遍垃圾桶,也还是没找到,那个男生最后走了。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办了,只知道这件事一直在我脑子里,时不时跳出来,或许这个人会找到准考证,像其他考生一样,出席了所有考试,或许没有找到,失落难过伤心很久很久很久,在未来某一天想起来也会埋怨自己……也或许是另一种人生,考研成功后就遇不到的人生。我不是先知,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超能力,不能预测他以后的路程,但我明白,那一刻,关于他的,全世界都崩塌了……不论怎样,最好的祝福给这位仅一面之缘的考研人,希望他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人生,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晚上从餐厅回到学校,翻手机时看到我一个直系学姐吐槽自己的考研英语,她这样写到:“考四级的时候用四级的水平写作文 ,考六级的时候用四级的水平写作文,考研的时候还神TM的用四级水平,亏得之前背了那么多作文,考场上一句都想不起来。”学习终究还是需要长期的积累啊。
……
考研的人千千万,但各有各的姿态。生活,我们还是走点心吧。
2017.12.23 12点48分的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