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种着有一盆三叶草,说是种的,其实是不知何处飘来的种子,未经允许便自发长的。
刚来时,我并未关注。等到了绿色结满一盆,偶然痴想,或许会有四叶草!结果很是让人失望,我未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四叶草。
对四叶草的失望使我很少再观测它了,只是偶尔经过阳台时看一看,还是有些不甘心吧。后来经常外出,对那盆三叶草的关心更加少了,以至于它何时干枯的我也不清。总之它是枯了的,像是我从未有过的幸运一样,在寒冬还未来时便死亡。看着这一盆死去的三叶草,我有些寂寞,仿佛少了一个与我共苦的友人,在坎坷中继续剩我一人爬行。它死亡前我不知道它有没有长出自己的幸运,应该是没有的,但开出了属于自己的小花,小小的,紫色的,很素雅。像个很不受人宠爱的小孩,静静的躲在一旁,即使是绽放光彩也不敢让人炫目,怕灼旁人的眼。花开的日子对于它来说算是很长了,应该有一两个星期,就在那里静静的开放。后来花也败了,同时它那碧绿的叶也失去了光彩,染了黄,还有一些小洞。
但它仍旧努力挣扎着,即使我不给它浇水,不给它施肥,就放在阳光直射的地方,任由它走向死亡。
可它还在顽强,没有人浇水,便努力吸汲半夜的雨,晓晨的露。自动掉几片叶子便节约了一些肥。
它实在是有些顽强,即使它长不出四叶的幸运草,无法使我青睐于它。
它在拼命的活,让我有些侧目。可它又实在太过普通,这份普通是换不来我的嘉赏。
它终于知道自己抵抗不了恶劣的天,还有我这尊无情的魔。它开始放弃了,任由黄斑步满它的叶,任由风雨折断它的茎。
我有些惋惜,又一普通事物将逝去,我开始考虑将在这个盆子里种些什么。总之要些娇贵的,不凡的。
正当我要实施时,我又感受到了它的不屈。
是的,它是快亡了,但它仍不放弃。“今年也许死亡,明年我将重生”。它将所有希望凝成一块儿,结在种子,让那赤红色的种子在明年继续生长。
我突然有些愧疚,它的死半数是我造成的,而它的生,我却未参与。我为此内疚,只能为它守住这片土壤,以祈求它的归来。
它是个真正的战士,而我只是个卑怯的懦夫,我有脸面与它同行?还妄求摘夺它的幸运。
它的幸运早就有了,深刻在它的骨子里。即使它死上万回,终会归来。
……
看着这无物的花盆,我吃力地将它搬起,转换位置。它不重,只是这精神已让我喘不过气来。
——囡囝故事铺 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