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马来节假日着实有点多,从今天起到周日是Hari Ray屠宰节(或开斋节),放假三天,学校发通知只有少数cafe限时开门。其实不只是六月,这几个月假期都不少。2月份开题结束回家呆了一个多月,三月底踩着点避开斋月回到学校修改PD稿,依然逃不过四月从学校到各学院轮流吃席,五月劳动节和六月各种节。
放假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是没有太大意义的,因为在U大的中国博士生是出了名的卷。放假图书馆不开门,依然可以在图书馆前门、后门,以及校园内各种有桌椅的地方看到中国学生敲键盘的身影。宿舍区的student lounge被固定的中国同学卷成自习室,以前还能看到本地学生或者其他国家的同学在这里聊天说笑,现在只剩安静学习的中国同学和少数马来同学。除了学习,放假对中国学生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学校饭堂少或者没饭吃,导师休假难约这两个方面。我亲爱的一导,从5月底到6月10日全程休假,好在导师负责,提前帮我在table of corrections上签好字,昨天插着假期的缝隙将前三章和表格交到学院。
今天放假,早晨睡到自然醒,先在student lounge占好座位,然后去打网球。相较于自习室另外三位中国男同学,我不够hardwork,他们普遍可以早八晚十二的学习。所以,其中一位男同学已经viva准备拿证了,其他两位同学也在申请viva或发第n篇小论文的进程中。而我交完前三章修改稿,也进入新的阶段,修改小论文准备投稿。我的进度无疑是比较慢的,因为第一年完全没做好准备,一直在调整读博心态。后来在一导、二导的push下才有所进展,这也是我幸运的地方,别人都是push导师,而我恰恰相反。
热播剧《无忧渡》中镜妖的技能,把季离每个阶段不同的人格剥离,恰似我的状态。读博的经历莫名唤醒了我过去的人格,高中静默不自信的自己,本科无所畏惧的自己,研究生在半社会化中迷茫的自己。工作后的我,活得像一具躯壳,失去了原来的本我。为了谋生,终究是在现实中低了头,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已近四十。人最终败给的是自己的认知,幸运的人能够早点领悟,获得相对好的人生;而我后知后觉,只能嗟叹晚矣。
中国特色的就业卡年龄和一刀切,让过三十五或者四十的所谓“东南亚博士”,人生已无多大变化可能。水不水的不想辩解,除了Scopus,发SSCI一区的大有人在,主要看个人;于我而言,这段经历已弥足珍贵,对于学术研究有了深刻理解,成果是时间问题。华人世界(尤其是中国人)普遍卷,习惯埋头苦干,少有时间思考,或许老外云淡风轻的生活态度才是真正的人生。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托举的人,试错成本很高,我选择在世俗的环境中继续稳稳地活下去。
嗯,不抱怨了,努力发小论文,完成大论文,回去好好做科研守住饭碗才是正道。这就是普通的我,爱思考,又有点矫情。每个人的路不一样,也想过哪天做完全不需要费脑的工作,也许老家的几亩地也是不错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