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杉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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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水杉林旁的河边，
谁走到那里都会感到孤单，
秋风捂黄了杉木从树根到树尖，
立冬的河水映照着杉木笔直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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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杉群树影遮蔽我的眼，
不见升起的太阳唯见风也往里钻，
河水中云彩同样倒映在杉的旁边，
这里没有人声鼎沸车船嚣喧，
我偏爱看这冷冷萧萧瑟瑟涟涟，
河水中见水杉的根就种在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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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可以把河水喝干，
挖开在河床边的岸，
看杉的根到底在田，
在水还是在云端。
你不信我的执念，
因为你没到过杉林的河边，
在这个孤单的地方我将你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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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劝我顺水漂泊并顺风起帆，
我看见河水里腐朽的枝条和叶片，
就在杉林的河边。
从前的河底应有一张干净的脸，
在杉林还是青葱翠绿的春天，
在秋霜和冬雪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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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亲近了这张脸，
亲近这河底反映的虚实的边缘，
尽管有败枝枯叶的腐烂，
这里一样尚存光影疏密色彩斑斓，
河边的水杉就是我的五官，
我能感知四季的冷暖，
触及世界的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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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走在河边，
独自站在杉边，
那些落叶坠入水中沉淀，
应该会是刺骨的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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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河汛的时间，
河底的一切终将被冲刷换颜，
露出依旧粉扑的脸，
更清的水面映着更蓝的天，
依然映照杉木正直的身段。
2018-Nov-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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