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2015年我过了个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个单身的圣诞节。收到一束花,6双袜子的礼物。

我当时已经打定了节后去合肥看老朋友的打算,票我也买好了。容我思考的时间比较短,但事后证明这次远门对我意义重大。

香儿在合肥,我的高中同学。专程去见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会发展成某种意义上的“相亲”。后来我跟老虎说,“试探。”他问起我为什么突然来合肥时,我是拿这个词回答的。这两个词本质上并无不同。

我头一次在合肥坐错站,到了老火车站,而我却弄错了,告诉香儿,买的是去南站的票。香儿在南站苦等。我打电话过去说我在老车站时,她语气里倒也没有抱怨。后来我坐摩托去了我们约好的步行街。她又以为我在步行街的这头,实际上我又等在了那头。终于,我们在步行街中央的一家百货店见上了面。

我们没有目的的在合肥的大街上游逛。聊天消解了步行的疲乏,直到我晚上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客房中时,疲倦才像后劲很大的米酒慢慢泛起来。头疼欲裂。虽然很累,但我不想睡的太早。不想那么早结束这样一天。

在晚上我们走到三孝口的时候,我忽然明白,是她把我关于合肥的所有零散的记忆拼贴起来。是她把我对道路的印象立体起来,之前我来合肥,通常都是坐车,到哪都是坐车。我的脚不亲近路面。我想我们那天走了有十公里左右。而我认识她也有十年光景,只是从前在高中里,我几乎没有跟她说过什么话,班级人太多,有百来人,课学任务繁重。怎么能想到,十年后我跟她会在合肥这样不知疲倦的走路?我想命运和缘分总把人戏弄。总把人带到他无法想象的某个地方,某个之前路过的地方。而那里可能就是他的归宿。

她无男友,我亦无女友,相谈甚欢,家庭条件符合。合肥一行后两周,我提了自己的想法,她在软磨硬泡中接受了下来。但我没有大的欣喜,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命运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把礼物赠给了我。我没有拒绝,我把握了,而且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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