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班长和孕桥的对话,冉长进排长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看到他俩同时笑了,真是心心相通!
“孕桥。成绩只代表过去,这一篇已经翻过去。今天从零开始,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冉排长真心地提醒道。
“谢谢冉排关心。”孕桥记下了。
“把排长说的话,仔细琢磨琢磨,或者填到嘴里慢慢地咀嚼,咀嚼碎了,再吞到肚子里。”孔班长进一步提醒道。
“是。班长。”孕桥乘立整姿势,向排长敬了——军礼。冉排长拍了拍孕桥肩膀,点了点头,抬起右手摆了两下,示意去吧。
孕桥洗嗽过程中,领悟了排长,班长的良苦用心。取得一点成绩不要骄傲,更不要自满,心静下来,保持头脑清醒。一如既往,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昨天夜里,我的确做梦了,说了梦话,记不清楚说什么?有一点梦见家中老娘了,这是想起的。
遥远的家乡,仨个人的娘可乱套了,盼来信,从信中知道娃的情况,悬的心可落到肚子里。迟迟没有,咋不急。
一晃娃当兵五十多天,唯有邮来一封信,乍到北方部队第二天写的。说部队的官,待我可亲,像父母你们一样,照顾周到,不要惦记,放心不下。和大海,占虎在同一班。再就没有了。
我娘还问了大海娘,占虎娘,俩娃回信情况大抵相同,收信时日同一天上午,说他们仨在一班。
我娘心里慌乱,六神无主,不由自主地向北瞧,因为我大哥孕桥在北方部队,所以老娘成了习惯。
一月份一天上午,太阳照耀着冀中平原,热力显现,温暖宜人。
清闲的人们在村东头晒太阳,民兵连长郭双林,打开了话题,说起孕桥在乡政府面试的事情。
部队的首长第一眼瞧到孕桥,说道:“小伙子多精神,多机灵。这个兵我要定了。”我亲自在场,还有乡里的领导,人武部部长。
晒太阳的邻居说:“不是谣传吗?一农村娃有嘛出息,部队的官张口一说,过后便忘记了。”
“部队的官说了这话,又咋啦。还不是当个三年或者五年回村扛锄头,和你双林一样修理地球。”大海的堂叔说。
我叔伯大爷也人群中,没插言,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民兵连长和邻居争论着,证明孕桥有出息,差不了。他也认同郭双林的看法,但是没有争论。
中午时分,他把村东头议论孕桥的事情,告诉了我爹娘,并安慰道:“孕桥这小子有出气,小机灵鬼,错不了。比大海,占虎强,强多了。”
我娘听了这些话,悬着的心,敞亮,舒心了些。胡乱地吃了几口饭,连饭碗都没有拾掇,急匆匆地去大海家。占虎娘也在呢?仨个人的娘埋怨他们的娃……
他们的娃,在大操场上跑五公里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想别的。
全排战士穿着米黄衬衣,浅绿线裤,排成一队伍,沿着大操场跑呢?上气不接气,喘得厉害。汗珠子从孕桥脸上滴下来,掉在地上。
“还有最后一圈半,放松心情,转移视线。”冉排长鼓励全排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