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晚上,想码点字。
以往每年,都是我和爷爷贴对联、沾福字。不同的是:以前是爷爷贴,我打下手;去年开始,我贴,爷爷打下手。也是从去年开始,妈妈开始忙的不回家过年了,只有回家吃年夜饭的时间和初一拜早年的时间,其他都在上班。
从最开始搬到市里来住,我们回家,二十八就装好东西,穿上新衣,爸爸、妈妈、弟弟、我,车上载的不仅仅年货,还有沉甸甸的我们,一直住到初六七,才回市里,那时候的幸福很简单,吃好、喝好、玩好,大人们放几挂鞭炮,我和弟弟放点呲呲花。最后再装下一车家里的“特产”,沉甸甸的回城了。后来,慢慢的,爷爷、奶奶也搬到市里了,我们便不再回家那么早了,二十九三十初一回家,其他便呆在家里了。再后来,三十、初一回家。现在,只有爸爸、我、弟弟回家了,一进家门,先是卸车,走进这个一年才会回来一次的家,砖房,有几级台阶,每个角落都残存着我的童年记忆,似乎在提醒着我,不能忘本。看每一处似乎都有以前自己蹦蹦跳跳的影子…
今年,闺蜜给了两套对联,我想,奶奶家一副,回去了好完成这个我最爱干的事最富有年味的任务。因为我的疏忽,少装一张福字,心里满满的愧疚。爷爷说:咱家橱子上面还有,我去拿。我心里终于好受些了:好。我跟着爷爷走进了里屋,转向这个打我记事就有的衣柜。爷爷慢悠悠的上了底下的柜子,蹬上,双手趴着衣柜的顶边,这个姿势似乎保持了半分钟。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双手托了他的身子一把,终于站起来了,如愿拿下一团对联,抽了两张相同的福字。嗯,可是感觉心里还是怪怪的,爷爷老了。我自觉爬上凳子,贴横批、贴对联、贴福字。一气呵成,搬回椅子,又在门口两侧挂上了灯笼。依旧还是我爬上凳子挂,爷爷老了,蹬爬上高的活不想让他干了…
没有了鞭炮声,没有了呲呲花,没有了力壮的爷爷,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