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爱情它自有打算(一)

落了一地的,是我破碎的心

提示:采用男女主人公分别叙述的双线模式,为了细腻展现男女恋爱的不同心理,并且从不同角度推进情节。(初次尝试,诚惶诚恐)

梁亦铭篇

今晚七点,高中同学聚会。梁亦铭已经煎熬了366个小时,早晨天光微露,他就起身准备着。

要说准备,其实早就开始了。就在这十多天,他买了三套衣服,一双鞋子,两条围巾。他最喜欢那件修身短呢衣,小立领,袖口各排了三个复古纽扣。简雅、清峻,梁亦铭确定这是周黛之喜欢的风格。

可他个狂放老粗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穿这会怎么样呢?他在脑袋里浮想联翩,边选衣服边模拟今晚的聚会场景。变化太大,同学们准盯着他,何况他以前就是个爱玩儿的,一定被缠着喝酒唱歌。

那怎么找机会和周黛之单独呆着?要不穿个运动服再带着这身,结束了偷偷换上再约?叫她先避开同学在哪儿等着我?这本来也是我们约定好的。可是,她要是突然这样,闺密们会觉得很奇怪啊,而且不太安全,谁知道我换衣服的当儿会发生啥,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

梁亦铭顿时觉得自己太不周到了,为什么在买衣服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些?要是阴差阳错,和她不能单独说上话,在修饰和表白言上的心思可就悲催了。


算了,他决定先撇下衣服。轻开房门,走到浴室,他认真洗了一把脸,热气升腾着把镜面蒙上一层雾。他伸手左右擦着,抹出一块清晰面,歪着头一寸一寸地检查自己的胡渣。

他记得和周黛之讨论过这个问题,男人留络腮胡子会不会更有味儿一点?对方回了个面无表情的微笑,再一句,“你个小男生是受了什么刺激装成叔呀,昂?”当时,他真想穿过屏幕虎捏她的脸,警告她不许放肆。但是,他可生气不起来,他享受这份亲昵。

当然,这是他们用了11个月的时间,彼此熟悉起来的结果。在高中那两年,以及在大学他们刚开始有联系的那段日子,产生这种对话是不可能的。当时,梁亦铭绝不会想到,这个温声软语、容易脸飞醉色的姑娘,爱级了用“本大爷”自称,“气死爹了”更是一级口头禅。

“哈哈,我岳父是有多可怜啊。”梁亦铭不由地笑了两声,心里想着一定要叫她改掉这个习惯,否则以后连带他爹也算上了。想着,他更觉得这个责任义不容辞。

看得出来,梁亦铭很有自信,把心上人变成枕边人,他认为那是迟早的事。不过,就像每次考试时,人们无论准备得多充分,总会疑心复习不够一样。表白也是如此,即使确信对方喜欢你,结果,谁又保得准她就和你在一起?


所以,梁亦铭总被这种情绪煎熬着,他边叹了口气,边拿起摩丝,准备捣鼓自己的头发。本来,大清早地弄头发没用,如果效果持续到晚上,这摩丝质量也太过感人。但他得先试试,弄得好看他今天就把头发宝贝似的保护,午觉也不睡了,出门前在加固。不好看也还有机会洗个头给改了。要是自己手残就去理发店做一个。

他想起来自己以前是个飞机头,很张扬。有一次,去削短了点,回来跟周黛之诉苦说头发被剪坏了。对方大笑,还不忘补刀说原来那个头也不咋地。梁亦铭就默默蓄长了点,换了发型。

每一个行动都勾起往日回忆,每一次改变都缘她而起,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被她充满了。

可是,两人一周都没好好联系。周黛之说要准备学校里的诗词竞赛,寒假以来也玩了几天了,得闭关背书才行。他回了一连串楚楚可怜的哭晕表情,满满委屈。本来,梁亦铭想潇洒点鼓励她,这样会比较有男子汉气概。可是最后他撒娇了,如果这确实算得上撒娇的话——周黛之看了就这样告诉他。


然而这并没有阻碍她闭关的决心,梁亦铭只好发了几天的早晚安。“不管怎么样,她说聚会是肯定会去的。”他开始自言自语,回忆起两人考完试那天,隔着屏幕聊天吐槽的情景。其实,他们每天都有联系,就算考试周也不间断。

虽然,他们一个在广东,一个在安徽,一个学国贸,一个学历史。总感觉八杆子打不着边,可就是有那么多闲话。有时候,也互相订送外卖,也互相邮寄明信片,礼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对方买。

瞧着他的样子,舍友揪着他拷问是不是私底下有人了。他一时愣怔,脑袋里却浮现出周黛之的脸。那刻,他确定自己喜欢上她了。而且,他相信周黛之也能体会到。因为,两人的行为就像在照镜子。

而最终在考完试的那一天,梁亦铭说寒假要实实在在地见上一面。周黛之很兴奋,答应说那是必须的。可为了避免太尴尬,两人约定在高中同学聚会那晚,先和同学们在一起玩着,结束后再聊会,至于这天以后,就应该会很畅快地经常见面了。

所以,在约定开始的那一刻,模糊着算到今天,梁亦铭煎熬了366个小时,他准备着今晚的表白,他想自己必须是一个优雅又爽朗的青年,必须说出最真诚又最有文采的语言。兴奋、不安、期待、忐忑,他既觉得胜券在握,又担心横生变故。

……


至此,我们可能预知了梁亦铭的结局。许多事,在人们用尽心思设计之后,常常以事与愿违的面目出现。那晚,他最终没有见到周黛之。

(未完呐!真可惜,爱情已经是个成熟的爱情了,不能给我们任意打扮啦。爱情自有打算……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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