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在乡办蛇皮厂做出纳会计,整天与蛇农打交道,见多了那些蛇农尔虞我诈和吃喝玩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与她认识,她是蛇皮厂聘请来的制包师傅。
她只比我长一岁,可她那时已经是个体老板,那时候我一年工资一千元不到,而她一个月工资五千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也。
然而,她对我很好。
工厂外面不远处有一家饮食店,中午她经常在那里吃馄饨,她经常会叫我一块去吃。
我说,一直你请我吃馄饨难为情。
她说,我赚的工资大,请你吃馄饨没问题的。
记不清她请我吃过多少碗馄饨,而我一次也没有请过她吃馄饨。有时候,贫穷让人缩手缩脚。
那时候,她就有一部摩托车,她骑摩托的样子很美。我俩经常外出买配件,总是她骑摩托带我。第一次坐她的摩托,她就对我说,你伸手抱住我。
我哼了一下。
可是坐上了她的摩托,我哪敢伸手抱她呀?
她边骑车边回头对我说,身体不要向后仰,摩托要翻车的,你就伸手抱住我,没事的。
我伸手抱住她的腰。
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反正我感觉蛮长的一段路怎么一瞬间就到了呢?
因为她做制包师傅是兼职的,所以她还在做外面的生意,所以经常看见她拎着大捆的现金。有一次,她叫我去苏州观前街,她要到那里的交通银行存20万元。当她从包里拿出这钱放在柜台的时候,旁边很多人都向我们投来了羡慕的眼光。这个钱虽说不是我的,但此刻也让我内心的虚荣心得以满足。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也有这么多钱,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所以,她也是影响我人生的一个人,她让我有了赚钱的欲望,感觉到一个男人没钱非常可怜。
有一天,她叫我跟她一块去上海,去买提包拉链。
蛇农老板对我说,你去上海做什么?
所以,我对她说,蛇农老板不让我去上海。
她对蛇农老板说,出纳会计不去,她也不去,你一个人去吧。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是后来她告诉我的,她说蛇农老板让她到上海后与他开房,她不愿意,坚决不愿意。所以她非得叫上我,原来我去上海就是保驾护航。
最后,她还是与蛇农老板翻脸了,蛇农老板借着酒性抱她,被她抽了一记耳光,她愤然走了。
三十几年了,不知道她现在可安好?此刻,我在收听这一首歌:
我想你我好想你
想到喜怒哀乐都忘记
想到天黑和天明
都分不清
任由眼泪侵袭
任由思念累积
任由过去一点一滴
住满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