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读书笔记32

第二部《国命纵横》笔记1

《楔子》笔记

一场千古罕见的暴雪湮没了秦川。

秦人谚云:

秋后不退暑,二十四个火老虎。

“秋老虎”还在当头,突然天空沉雷滚滚,硕大的雪花从空中密匝匝涌下,弥漫了山水,湮灭了原野。

九里多宽的渭水河面本来还是碧波滚滚,半个时辰便被暴雪封塞成了一马平川。

全部河流在一顿饭的辰光雪雕玉封,巍巍南山,苍苍北阪,尽被无边无际的白色帐幔覆盖。

倏忽半日,鸟兽归巢,行人绝道,天地间一片混沌飞扬的白色,整个世界都被无边的风雪吞没了。

渭水南岸,却有一支墨色马队,护卫着一辆黑色篷车,越过灞水,爬上蓝田塬,没入被秦人称为“南山”的连绵群峰。

南山主峰是大河长江的分水岭,由此向南向北,都是堕入尘寰的长长下山道。在这般雨雪天气,这段十里长的坡道,令行者变色止步。

这队人马正是将军山甲和商於郡守樗里疾带着商於子弟兵,护送商鞅和白雪遗骨去大蟒岭安葬。

山甲正是商鞅当年在栎阳南市徙木立信时的扛木少年,如今放弃前军副将不作,护送商鞅遗骨回商山。

樗里疾不畏风寒,脱下斗筝,并撕成布条,交给山甲和士兵包裹车轮,防止下坡打滑。

大约用了一个时辰的工夫,在步卒与马队的前扛后拉下,篷车方才缓缓地滑下长长的山坡。

经过一昼夜奔波驰驱,次日将近正午时分,马队终于到达了险峻奇绝的大蟒岭。

大蟒岭大体上是一片南北走向的山峰,北接桃林高地,东接崤山群峰,南边数十里是秦国要塞武关,几是一条逶迤盘旋的龙蛇,商於人便呼之为大蟒岭。

商於郡守樗里疾与商於望族的老族长们秘密计议,将商君与白雪的遗骨葬在这里,秦国一旦有变,商君遗体便能迅速转移。

商君对秦国有无上功勋,对穷困的商於有再造之恩,却又从来无求于封地丝毫。

安葬保护商君遗骨,商於官民一体万众一心,没有丝毫的犹豫。

山甲带一百名商於子弟兵从函谷关秘密赶到咸阳刑场,誓在刑场抢尸,运回商山。与此同时,在咸阳为官为吏为商的商於人私相筹钱,打制了坚固的篷车,准备为商君收尸。

行刑即将结束之际,秋雷暴雪骤然降临。监刑官员们还在手足无措的时刻,商於人捷足先登,抢走了散落在刑场草地的商君尸骨,也抢走了白雪的遗体。

还有几股准备给商君夫妇收尸的力量。一是侯嬴率领富有秘密行动传统的白氏门客;二是玄奇率领的墨家弟子。

白雪在刑场殉情剖腹,血染法场,使商於人和千千万万老秦人一样热血沸腾,唏嘘不已。商於人决然要用“悬棺大贞”来安葬商君夫妇。

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山民们有一种古老的习俗——对那些生死相许有囗皆碑的忠烈殉情者,将他们的遗骨安葬在高高的山峰,称之为“悬棺大贞”。凡被悬棺安葬的死者,山民们尊为圣洁之神,受到人们世世代代的景仰。

商於人认为:商君极心为民,是尊神,是法圣,更是成就忠贞痴爱的高洁名士,理当葬以“悬棺大贞”,理当受到民众最为隆重最为久远的祭祀。

樗里疾率领十三县令与数十名老族长,在两名巫师的指点下,恭敬庄重地对商君夫妇举行入殓仪式。

采用了最隆重的三牲祭礼,并打造了一口非同寻常的大型双葬棺木。

它的非同寻常在于:一则是采用了天子才能享用的柏木,二则是采用诸侯礼仪的三重棺椁,三则是棺椁外的保护装饰层,采用了只有天子才可用的“水兕之革”——水牛皮。

巫师仔细地将商君尸骨拼装起来,并神奇地为尸骨穿上了白丝长衫,戴上了高高的白玉冠,再覆盖了一件白色的斗篷,如商君生前的装束。

……

白茫茫人群全体跪倒,四面山头哭声大起,山鸣谷应间天地为之悲怆。

数不清的陶埙竹篪,吹起了激越悲壮的秦风送葬曲。

读后感悟:商君入秦几十载,一心一意为秦国谋,为秦人谋,一腔热血,一生抱负皆奉献于此,所以,深得民意、民心。

人生当如此!

生有益于国,有益于民,死亦死得其所,死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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