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若木菡
摄影:庄生晓M
臭气熏天?戴胜鸟?
谁也不相信,美丽的戴胜会与臭气相连,而且还熏天。一般人都只知道他的美,唐代大诗人贾岛是这样形容他的:“星点花冠道士衣,紫阳宫女化身飞。能传上界春消息,若到蓬山莫放归”。
诗人形容她是仙界里紫阳宫女的化身,头戴星点花冠,身穿道士衣衫,带给人间春的消息,如果到蓬莱仙山,遇见她,千万别放走她。
是的,戴胜从古代一直美到现在。古人为他取名戴胜,即是因为他带着美丽的花冠,辞海解释“胜”之其中一义:“古时妇女的头饰”,杜甫有诗云:“胜里金花巧耐寒《人日》”,诗里的“胜”即为首饰之义。
戴胜的花冠堪比古时妇女的头饰之美。他的冠羽张开时,犹如一把华丽的丝状扇面,长长的,呈深粉棕色,顶端饰之以雪白或者漆黑色,高低错落,黑白不杂,华贵而靓美。
收拢时成一束,向后倾斜着,聚拢的黑色更黑,粉棕更粉,顶端一段雪白、一段粉棕、一段漆黑。
当他发现有警情时,冠羽即张开,警情解除放松下来即束拢。
不知他张开冠羽,是想以此吓唬敌人呢?还是想用自己的美丽,亮瞎敌人的眼?
他头上那艳丽的粉棕从头部、颈部一直延伸至整个背部直至尾尖,一段浅棕粉、一段栗黑色、一段棕白色,间杂以深粉棕,这种静止的律动,多么像他奉献给天空的一首凝固的乐曲啊!
如果说他停止时,是一首凝固的乐曲,那么他飞翔时,就是一支流动的乐曲,律动,韵美,轻柔、舒缓。那完全展开的身体黑色与深粉棕相间、黑色与浅粉棕相间、黑色与棕白色相间,灵动而优美。
说到臭气熏天,既是他家族得以繁衍兴盛的武器,也是他生存的一种策略,恐怕更是他懒惰的一种标志吧?
他的尾部可以分泌出一种黑棕色奇臭难闻的油液,包括他的幼鸟都已拥有这种“化学武器”,那些想觊觎他、特别是觊觎他的孩儿、还有他的房屋的狐狸、黄鼠狼、鹰之流,只需一缕臭味即转背而逃,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如果,他不想修房子,只需在啄木鸟的树洞里放那么一点点臭油,啄木鸟不得不另凿他洞。
他闻起自己释放的臭液,也许甘之如饴也就罢了,他的“家”却也从不打扫,孩子的粪便、食物残渣,更加重了这种臭。他哪像人家大山雀那么爱清洁,讲卫生!
在此情况下,谁还能对他的孩子下毒手?谁还想对他的家“鸠占鹊巢”?
尽管戴胜这个科没有任何亲戚,因家族本身的兴旺,所以并不寂寞!
对戴胜我早已如雷贯耳,得以第一次与他相见,却是在前不久的清晨,也就是仲春的上班路上。刚出大门快过完邻家围墙时,鑫爸一句讶异的“快看,路上有一只鸟儿”惊动了我,对鸟儿本没感觉的他在我的影响下,也惊奇起来了,特别是“新”鸟。
果然,一只头戴华丽“首饰”、身穿华贵花衣的鸟儿,正用他那长长的、尖尖的细嘴在围墙边啄食着,边啄边走,完全无视一辆黑色的庞然大物靠近了。
所有鸟儿好像对除了人以外的其他一切都不敏感!
“戴胜、戴胜”!我惊喜而慌乱,望远镜也没带,相机也没带,只好悄悄地下车用手机轻轻地对他拍着,只见他边吃边走,很快转过围墙往另一家围墙那边走去,这边地势开阔,无以遮挡,他终于转过头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我,立即起飞,往围墙里面的树林去了。他起飞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瞬时张开的冠羽和因紧张而耸立的全身羽毛,就连尾巴也张开了,直直的。
然后,我分明看见了一支飞翔的乐曲!
戴胜的小名可多了,山和尚、鸡冠雀、花铺扇、臭姑姑等等,喜欢居住于开阔潮湿地面,喜掏吃耕地、菜园、花园、草地等地里的各种昆虫,对人类消灭害虫功不可没。
除了我国,还遍布于欧亚大陆、非洲、马达加斯加等,在我们这一带属于夏候鸟,难怪冬天我都没有看见他呢。喜筑巢在农民的柴房里、土洞里或啄木鸟放弃的树洞里。现在农民多已修楼房,估计他们只能住土洞或树洞了吧?他每窝产卵6—8枚,也有多至10余枚的,戴胜爸爸妈妈一同抚育孩子。
可惜我没有听到过他恋爱时动情的歌声。也许,我听见了,但不知道是他唱的吧?现在正是春天,大自然中多了许多我尚不熟悉的歌声!
参考资料:《中国鸟类野外手册》;
《西羌神韵—绵阳野鸟》王昌大编著、摄影
2007年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