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的前朝行宫,早就只余碎墙破垣,纤纤素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这面弃遗的墙,此处污垢,她的锦履沾满了远垢,思绪卷来,她半倚半跪,好像回到了出嫁那日,十里红妆,姐姐始终眉眼含笑,此去尚国山高水长,我需得再将你看仔细些,为后,莫要失了大度,须得事事以国、以夫为重。
姐姐的淳淳教导,言犹在耳,她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光了,嘴角只有细细的鲜血流出来,但是她没有哭,只是捂着小腹,她喝下了送她来此的随从的毒酒,现今他们已顺利完成了差事,自扬长而去,姐姐未教导她,若是那夫君不喜她该当如何。
荒草还未长起来,却早已物事人非,这-生她从娇生跋扈的嫡公主到受尽屈辱的尚后,再到现今被废黜。
漫长的一生好像自出嫁那日就结束了,她是国皇后的胞妹,为两国交好远嫁尚国,姐夫姐姐在世时,尚王尚且有顾虑,现今倒是迫不及待的废黜她,去接他心尖上的女子入宫了。
唯幸,蒙新后大恩,遣人将她送了回来,此生的归处,还能枕着这面宫墙睡去。
思及此,她腹中的绞痛似乎缓解了不少,虽死,她亦是要含笑,不给姐姐姐夫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