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就这么一次,我心里就开始念念不忘了。
上周末,和好久不见的朋友聚会时,丽提了一个纸袋子,一见面就对我们说:“今天我带齐了装备,等一会儿……”没等她说完,我一边好奇地扒拉她手机提的口袋,一边问:“什么秘密武器?”她笑了:“也不是秘密,就是茶具、茶叶、水壶之类的,等一会儿给你们泡茶。”
“泡茶?”我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有意思,我们本来就是去喝茶,还自带茶具,兴师动众的,简直没必要。看她兴致这么高,也不好说啥话来取笑她。只是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走路带风的人,忙的时候,连上个楼梯都会一步跨个两三阶,所以我觉得静下心来慢慢泡一壶茶,再细细品味一番,这样的事情放在我身上,有点西装配草鞋的感觉,不搭调。
来到一个工业风的咖啡厅,我们选定了二楼的两张木桌拼在一起,她不紧不慢地拿出了她的物件:一个恒温的烧水壶,一套茶具,一个装着不同种类茶叶的分隔小盒子。我感觉有点像小时候玩得的摆家家的游戏,所以看到她从烧水到沏茶,每个动作都做得细致而又到位,我感觉我想笑。
看她沏茶,我往嘴里塞了几颗她带来的红枣,比起茶水,我对这样的小零食更感兴趣。一切完成了,她很细致地给我讲茶的分类,产地,特点等等,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我开始仔细听起来。听着听着,我被吸引了,原来茶的品种这么丰富,茶文化这么深厚。我端起茶杯想尽量能品出她所说的每种茶的不同滋味来,但是入口后,一股涩味儿占据了口腔,不好喝。看我这个反应,她笑眯眯地说:“你刚才吃了红枣,马上喝茶会有这个感觉的。”说完递给我一杯清水漱口。原来,喝茶之前,保持口腔的干净,才能喝出滋味来。
一下午,她都在为我们沏茶,我也从一开始的一口闷慢慢地品味起来。我说这茶是什么味道,她也不评价我说的得对不对,只是说:“你感觉是什么滋味,就是什么滋味,你自己感觉最重要。就是同一种茶,不同的人泡,或者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段泡相同的茶,喝出来的味道也是不一样的。”听了她这话,我很放松,因为并没有因为品茶是高雅的活动而对品茗者有这样那样的要求。这让我想起吃西餐,叉子刀具怎么摆放,怎么吃,想吃什么后吃什么一概讲究到底,所以,坐上餐桌开始,像我这样的食客就开始拘束起来。
慢慢地,我感觉茶水喝进嘴里有柔软的感觉,有醇厚的感觉,有甘鲜的感觉了,回甘悠久。这真是神奇的东西,喝进嘴里吞进肚子里,心里也平静舒适起来。我忍不住也想烧水沏茶了。茶具在我手里,并没有像在她主人手里那样自如,茶具磕磕碰碰发出的响声,让这个过程看起来有点搞笑。尽管如此,我也开始期待着下一次的以茶会友了。
之后,好多天里,我都会想起那个下午口舌留香的滋味,真没想到,就这一次,我边开始念念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