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茉至15岁的时候,一位女子出现在茉至面前,笑起来的样子温柔地像一朵水仙花。她提起裙摆,微微向茉至行礼:“您好,我是您的守御,我的名字叫不渝,至死不渝的不渝。”
茉至歪着头,眨着大眼睛,一副疑惑的样子。在云烟国,只有拥有皇族血统的人,在15岁成年后,才有资格获得守御。而她,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孩。
“可是……守御大人,我那么普通,您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不渝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仿佛从女孩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曾经与自己相知相伴的人。
她低头亲吻茉至的额头,留下了缔结契约的印记,然后单膝下跪,牵起茉至的手:“您一点也不普通,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主人,您是我此生最珍贵的人。”
茉至乐呵呵地跑去向村里的孩子炫耀:“告诉你们,我现在有守御了,以后你们要是再欺负我,有你们好看的!”
几个男孩不相信,把茉至推倒在泥潭里,捧腹大笑:“骗谁呢?你掉到泥潭里,怎么没见你的守御来救你?你这个又脏又臭的小骗子!”
男孩们跑掉以后,不渝才现身走过来扶她。茉至甩开不渝的手,哭着嚷道:“我被人欺负成这样,你都不出来帮我,算什么守御!”
不渝轻轻用手绢为茉至擦去脸上淤泥和泪水,眼睛里满是心疼:“主人,只要您需要我,我必定会挺身而出,但我却不能无时无刻都在您身边。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您也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请让我来教您剑术,让您变得强大。”
从那以后,茉至便开始每天跟着不渝学习剑术。除此以外,她还向不渝学习兵法谋略和治病疗伤。茉至很勤奋,每天坚持学习和练剑,在不渝的帮助下,茉至慢慢从被人欺负的受气包,蜕变成独当一面的女剑士。
茉至20岁的时候,已经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不渝让她试着去参加云烟国一年一次的剑术比赛,一来去开开眼界,二来可以争取成为云烟国第一位女剑司。
“可我又不想当官。”茉至毫无兴致,头也不抬地说:“我还是更喜欢捣腾这些草药。”
不渝坐在茉至旁边,轻声相劝:“主人,请您一定要去,因为有个人等了您好久好久。”
“等我?是谁?”茉至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不渝沉默了,依然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茉至叹了口气,这几年来,不渝从未讲过关于她的过往,只是尽心尽力地帮助和保护自己。可她总是看着自己陷入深思,带着一脸忧伤,好像是透过自己回忆起另一个人。
不渝似乎看穿茉至的心思,她轻抚茉至的头:“您去了就会知道他是谁,也会知道关于我的故事。”
(二)
云烟国的剑术比赛一直以来都会聚集众多侠客义士,但参赛者大多是男子,鲜少有女剑士来参加,更别说要拔得头筹。
为了不引人注意,茉至选择女扮男装,并且隐藏实力。她并不想在剑术比赛中扬名天下,她来这里,只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茉至在剑术方面还是颇有天赋,又跟着不渝勤学苦练了五年,实力当然不容小觑。她很轻松地通过第一轮比赛,在进入第二轮比赛的时候,场地在雾泞湿地,就是传闻中一去不返的“死亡墓地”。茉至从小就在山里打滚,对这些奇闻异事倒是一点也不惧怕,便开始独自行动。
不远处,一名男子正在挥剑砍断缠着双腿的藤蔓,可刚被砍断的藤蔓又疯狂再生,开始向上缠绕男子的身体。看到男子似乎有些慌乱,茉至站在树上大声喊道:“这藤蔓再生的速度如此快,而且越缠越紧,想必本体就在附近。你冷静下来,注意观察和感受,顺着藤蔓越茂盛、力量越强的方向,就能找到本体。”
男子听后,停下手中的剑,四处张望,果然发现在不远处的地面有个漩涡,看来就是这个怪物在作妖。他把手中的剑奋力朝漩涡刺去,很快那些缠绕的藤蔓都掉在地上,失去了攻击性。
茉至正准备离开,不料男子却瞬间挡在她面前,微笑地看着她:“姑娘请慢走,在下柏梧,感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男子眉清目秀,肤若凝脂,但眉宇间难掩一股英气。
柏梧的身体好像有意靠得很近,茉至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热,心跳开始加速,她偷偷在想:“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这大概讲的就是像他这样的男子吧。”
可她忽然又意识到什么,马上警觉起来,一脸严肃:“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柏梧显然没想到茉至会这样问,先是一愣,接着似笑非笑地说:“看来姑娘是对自己的乔装技术甚是自信,可乔装只能改变外形,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内在和声音。您的举止投足带着女子的轻盈与柔和,而且试问有哪个男子会有如此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