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样。可我总觉得别扭,就像在吃饭这件事上觉得别扭一样;我们乡下人吃饭,总是尽量吃得快一点,吃完了好干活,可咱们在这里却想尽量吃得慢一点,因此先弄点牡蛎来吃吃……”
“哦,这个当然!”奥勃朗斯基随和地说,“不过这也就是文明的目的:处处讲究享受。” “嗯,如果这就是文明的目的,那我宁可做个野蛮人。”
“你本来就很野蛮”
这是安娜卡列尼娜里面的奥勃朗斯基和列文的一段对话。他们生活的形态和习惯完全不同,对于一个人来说奢侈铺张或轻率无聊的事物,对另一个人来说可能是一项不可或缺的必要之物。因此有了所谓文明和野蛮的对比。
这里的文明主要是指消费文明这一分支。包含了消费的具体物质内容,还有与之配套的消费礼仪和习惯等。
消费文明是长期以来形成的一些固有观念和习惯。就像红酒要配红肉,白酒要配白肉,而如果搞反了,可能被认为一种品味低下。
消费文明是自古已有之的。像孔子在论语里提到的礼,不同的阶层身份,祭祀的地点,器具,仪式都会有不同。而如果有所偺越,则是不可以接受的。而西方封建贵族更是各种既定的生活程式来体现自己所处的社会阶层。像列文所不理解的谢尔巴茨基家小姐们的生活细节:“为什么这三位小姐必须今天说法语,明天讲英语呢?为什么她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轮流弹钢琴,为什么她们每天要在规定的时间穿上缎子外套坐马车在特维尔林阴大道上兜风”。
这样的消费文明在之后的时代里又更加强化。因为技术的进步,各种便利的消费手段的出现。而个商业广告对消费的推动作用更加明显。通过精心营造的场景,在教育你,让你情不自禁地模仿其中的场景,也导致你的消费是在一个外力驱动下,进行了很多超越本身需求的消费。
消费文明说到底是一种社会属性。特定的消费品会给予你某种暗示,让你知道你属于某个群体,并且与其它群体保持距离。这个层面上,消费更多是一中优越感和归属感的获取。比如在电视剧三十而已,女主角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上到理想的学校,买超贵的房子,超贵的包,来包装自己,尽力打入到精英富贵阶层。
到底这样带着某种特定标准的消费,就是文明的,而那种随心所欲地,没有程式化的消费是不是就像文明人认为的没有品味,这还是一个个人立场和喜好问题。自己喜欢的,感到舒服的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