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通人性。因此,人性中的良善与邪恶它一点也不缺。
家有双犬,均为宠物狗!大的一只是腊肠犬与柴犬的杂交,出生半年来我家,至今已有八年多,相当于耄耋老人了。小的一只是纯正的泰迪,出生三个月来我家,至今快两年,相当于毛头小子。
大的那只是妻广场跳舞时友人所赠。他家有犬五六条,烦不胜烦,听妻说欲为两老人讨要小狗一只,便糠慨相赠,为表诚意,由妻任选。妻不懂狗,正为难间,不被主人喜欢的这条杂交狗独独跑上前来,嗅嗅妻之鞋,蹭蹭妻之裤,踮起两脚,似要妻抱。妻一下喜欢上了,原主人大喜:五六条犬中最丑也最不值钱的一条被妻抱走。狗无名,因牛年生,原主人随便呼为牛牛,我听之为妞妞,于是一条雄狗有了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小的那只更传奇。儿子在韩国读研时,其嫂子(我弟先于我娶妻生子,弟之子又先于吾之子娶妻生子)所开宠物店搞活动,定时进行微信摇奖,通知我儿参加。儿原本想为我们摇一袋狗粮,没料到却摇到了唯一的一等奖——三月大小犬一只,也可领取同等价值现金三百。我和妻主张领三百现金,可儿子坚持要小狗。他认为妞妞太孤单,给他找个玩盘。我们怀疑这是他自己情感的投射。小狗到家,亦无名份,在家庭亲情网里征集姓名,儿媳因其时为元宵,又小犬像个圆球,建议取名汤圆,小名圆圆。妻甚喜,当时便圆圆叫上了。我虽觉得这个名也频为阴柔,但只要妻开心就行。
圆圆进家时,妞妞好奇而又有些警惕,慢慢就变得喜爱。他似乎把妞妞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我们也十分欣喜,儿子说的是对的:狗狗不是人,但也有人的需要。
都说泰迪没什么嗅觉味觉,什么都会吃。这话说对了一半。圆圆开始确实什么都爱吃,白馒头、白米饭都抢着吃,妞妞一律让着——不让不行,一则妞妞只喜欢肉与骨头,一则也抢不过圆圆。但当圆圆渐长渐大,情形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圆圆要吃蘸着或侵了肉汤的白馒头、白米饭,后来喜欢吃包子。再往后就专抢肉与骨头。但圆圆咬不动绝大多数骨头,抢了就扔在一边。妞妞抢不过圆圆,只能啃圆圆扔在一边的骨头。此时,圆圆再想要回来就不可能,妞妞会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再后来圆圆与妞妞似乎达成了共识:凡我们吃饭时扔下的所有食品,谁先抢到归谁。但妻倒下的狗粮却被妞妞把持。不管妻分几个碗放置。再发展下去,我们把圆圆单独隔开喂狗粮,圆圆都不敢吃。原来,只要圆圆吃过狗根,妞妞就会追打它,威胁它。为此,我们不知使用了多少种教育方法都不管用。
妞妞渐渐老去,圆圆越长越大。妞妞的控制力开始衰退,因此圆圆渐渐的敢于吃点狗狼。妞妞不再威胁圆圆,但会利用其依然比圆圆壮硕的身子,去挤兑圆圆,并能依风卷残云之势,把狗粮迅速消灭。于是,妻对付的办法就是不断倾倒狗粮,吃到妞妞实在吃不下,如此才有圆圆一口之粮。初见妞妞的人都以为它怀孕了,其实是被妻撑的。如今妞妞几乎是成人的胃口了,一顿能吃半斤狗粮。恐怕绝大多数女孩还不如妞妞胃大。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因此,我宁可多耗一点时间,一把一把撒,同时把狗粮撒得很开,以此减低妞妞消灭狗粮的速度,确保圆圆能吃到一定量的狗粮。我的方法虽好,但妻不肯采纳,而她与狗相处时间更多,因此妞妞的减肥估计没戏,狗粮浪费现象将持续……